请他时已经将情况在路上给他说了,他不是县令,秀才不像举人,没有功名,见了朝廷上使和郡城将领肯定得叩拜,这是起码的规矩。
余一丁耐着性子等他恭敬客气完毕,这才让差役拿过账册,又推了一把坂本秀行,问他那个矿场夷人头目的姓名,县官到此时才知道眼前这人是个俘虏,而且还是一名夷人武士。
“张先生,你可记得本镇有个夷人劳工头目叫做松谷男的煤矿场?”余一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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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谷男……?”张秀才低头喃喃道,“这个名字倒是陌生,不过这些夷人的姓名都很拗口,确实难于记忆,还请大人稍候,待我查一下名册便知。”
随即便接过差役递过来的名册账簿慢条斯理地翻阅起来,过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指着名册兴奋地说道,“找着了,大人请看,青川岭煤矿场,那里的夷人头目就叫松谷男。”
余一丁忙问道,“青川岭?此地离凤栖镇有多远?”
“哦,这处矿场似乎是凤栖镇最北面的一座矿场,距本镇有三四十里山路呢。”张秀才摇晃着脑袋答道。
“这么远?那我们这就出发。”余一丁急道。
县官立刻迟疑地说道,“余大人,这去往青川岭的道路虽说被朝廷派人改造过,能够通行车马,也是为了将那里的煤矿运出来,但是这个时辰出发,可能到达青川岭已经是半夜了。”
“既然道路畅通,走一下夜路又何妨?”余一丁有些不解。
县官又道,“余大人巡察矿区车马劳顿,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嘛,何不在本镇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出发便可。”
蔡祖明在一旁道,“你们可知夷人已经造反?哪里还有时间歇息!”
“啊?!”县官大惊失色道,“将军所言可当真?”
这也难怪县官惊疑,直到此刻凤栖镇都还是一片祥和,哪里有半点夷人造反的迹象?
“现在西洛王真田慎介已经起兵暴动,昨日半夜苍岭镇就有官军信使出发向各镇报信,却不知为何你们凤栖镇却没有得到消息。”蔡祖明答道。
县官战战兢兢道,“若果真如此,凤栖镇危矣。”
蔡祖明忙问,“此话怎讲?”
县官哭丧着脸答道,“凤栖镇共有夷人劳工千余人,而我镇驻守在各个矿场的官军总共才三百人,最多再加上不足百人的乡勇团,一旦夷人造反,怎能抵挡?这叫本官如何是好?”
蔡祖明又问,“镇上工坊里的官军和夷人各有多少?”
县官发愣中,张秀才抢着答道,“回将军话,镇上共有官军五十人,夷人工匠三十七人。”
“嗯,立即让官军收押镇上的夷人,越快越好!”蔡祖明命令道。
“下官明白,蒋四!赶紧前去告知李校尉,让他将工坊内的夷人全部收押。”县官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对差役吩咐道。
“是!小人这就去!”
“通知那名官军校尉时千万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蔡祖明嘱咐了一句。
“是!”
差役拔腿就跑,他们这些当差的全都是本地人,在衙门就是混口饭吃,如果夷人真的造反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让这些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嘛,所以听见蔡祖明这样一说,县官又让他前去报信后差役便跑得比兔子还快。
“蔡将军,既然已经了解到本地情况,我们还是立刻出发吧。”余一丁心中焦急,在一旁催促道。
“好。”
蔡祖明只回答了简短的一个字,刚才他一直在考虑为什么信使没有将消息传递到,按理说信使应该比他们早到凤栖镇才对,难道是路上出了变故?那就很有可能是遇上了夷人中的乱波,甚至前往凤栖镇传递消息的信使已经遇害,现在既然知道这些乱波就是夷人的斥候,他们也是来传递消息的,那么余一丁二人就更要与夷人抢时间了。
“两位大人,接下来凤栖镇该当如何?下官又该如何应对?”县官见余一丁二人说着就往大堂外走去,可是他自己惊闻夷人暴乱便没了主意,连忙追问道。
“先收押工坊的夷人工匠,然后派出镇上的官军或差役通知附近矿场的驻军和各个乡村的乡勇团,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找几个腿脚快的前去报信,抓紧时间,乡勇团全部集中守护镇区,各个矿场的夷人劳工先行关押,若遇反抗格杀勿论!待到明日再押回镇上。”蔡祖明赶紧布置。
“哦哦,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了。”县官有些乱了方寸,他是文官不是武将,遇到这种事情到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