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返回大梁路过平洛城时莫要忘记来我的郡王府小坐啊,呵呵呵……”沈辰基闻言欣喜道,昨夜里王道人已经将余一丁的厉害之处告诉了他,沈辰基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过这位郡王还算是一位忠厚长者,既然已经答应让余一丁离去,而且又不是离开了他就不行,沈辰基还做不出来强留余一丁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一定、一定!”这下余一丁是真心高兴地答应了沈辰基。
二人这就算道过了别,于是沈辰基又转向李盛几人道,“接下来坚守坤阳城的重任就有劳二位将军和袁大人了,还望诸位同心协力,一举全歼这股夷人。”
李盛三人异口同声道,“请郡王放心!”
“那好,本王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尔等也请速速回城坚守岗位。”
三人再次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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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辰基就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登上马车,看样子车队就要准备出发了。
到了这时铁振堂和余一丁才同李盛几人一一作别,双方再次客套了一番,然后各自上马,这个时候车队已经缓缓地向前移动起来,几个人又拱手抱拳互相道了声珍重,余一丁铁振堂等人这才拨转马头一抖缰绳,跟着车队往东而去。
又走出了数十丈,余一丁回头时还能看见李盛几人骑在马上手搭凉棚朝他们这个方向遥望,他和铁振堂便朝那几人用力挥了挥手,那三人也一起挥手,两人这才从车队的尾巴上奋力策马向前奔到领头的位置,与那三名姑娘一起齐头并进……
五里路并不算远,没用多长时间车队便来到一处岔路口。
这次余一丁率先下马,跑到沈辰基的马车前叫道,“郡王不必辛苦下车了,草民这就向郡王辞行,祝郡王一路平安!”
沈辰基可没有听余一丁的,侍从也赶紧从马车厢后面取下踏脚凳,再次扶着沈辰基下了马车,他知道余一丁要做什么,这个时候继续坐在马车内也不合适。
没想到王道人也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从后面的一架马车中出来,余一丁本来是冲着第一架马车去的,但是转眼间便看见了老道,连忙快步迎了过去。
“道长有伤在身,何必还要下车呢?”余一丁略显嗔怪地看了那两名侍卫一眼。
“余小友于贫道有救命大恩,刚才人多嘴杂,贫道实在不方便下车言谢,何况贫道的伤势小友岂能不知?都到了这里,眼看你我二人就要分道扬镳,贫道又岂能在车内安坐?小友说是也不是?呵呵呵……”王道人微笑着说道,前夜郡王府中一场恶战,老道终于见识了余一丁的恐怖能力,现在对他那叫一个钦佩得五体投地。
余一丁跟着笑了两声,这个话他没法接,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随便与老道应付了两句,便不再跟他客套,转身又向第一架马车走去,那架马车里盛放的是蔡祖明的棺椁!
等他到了马车边上,沈辰基、铁振堂以及三名姑娘都已站在车厢后面,一名侍卫上前将马车的后厢门打开,又掀开一道布帘,棺椁的一角便显露了出来。
又有侍卫搬来一张条案,摆上了香炉和烛台。
余一丁接过柳翠递给他的一炷香,就着点燃的烛火引燃,然后挥手熄灭了三支香头上的火苗,双手合十,将那炷香夹在手中,庄重地朝着蔡祖明的棺椁拜了三拜,口中轻声说道,“蔡将军,这次我的夫人被夷人劫持,多亏将军鼎力相助,这才使得她们二人有惊无险,全身而退,你不仅是我的好兄弟,还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余一丁深感将军大德,可惜却无以为报,实在是太过遗憾……”
余一丁说不下去了,只好对着蔡祖明的棺椁深深一揖,却半晌没有起身……
过了一阵后余一丁终于直起了身体,将那炷香插在香炉中,一边插着,一边又轻声叹了口气道,“唉!将军身为四品武将,在守城之战中身先士卒,奋勇杀敌,这才以身殉职,实在是……,唉……”
余一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叹了口气顿了顿,这才才用更小一些的声音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惟愿将军早登极乐,往生净土,开始下一世的轮回吧……”
说着余一丁再次双手合十低头再拜,却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用手背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铁振堂看得真切,也只能是低头叹息不已,而沈辰基望着余一丁的背影已经微微有些动容……
不用余一丁嘱咐,柳翠和钟离雪已经各自从侍卫手中取过一炷香点燃,默默地站在余一丁身后双手合十低头垂目,一起祭拜蔡祖明。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