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此时夜色已渐深,一轮明月高挂于穹顶,洒下一大片银白色的月光,将整个上清观的亭台楼阁都镀上了一层晶亮的银色……
玉玄道长的小楼前站立着好几条人影,借着小楼内的灯光,余一丁早就从几人的服饰上认出那是老魏手下的几名捕快。
等到余一丁二人又往前走出数步,捕快们终于察觉出动静,一起转头朝这边望来。
“是余先生吗?”其中一人大声问道。
余一丁连忙答道,“几位官差大哥,是我啊!”
捕快们虽然仍未看清余一丁和明月的面目,但是他们全都和余一丁打过交道,这才过去了没多久,余一丁的声音他们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刚才问话的捕快兴奋道,“果然是余先生,快请过来!”
,!
话音刚落,几名捕快全都围了过来,余一丁这才认出同他答话的就是那个老魏口中名叫“老六”的捕快,不过还没等他再开口,那几人已经看清了被余一丁搀扶的明月,赶紧上前帮助余一丁一起搀扶道童。
看见明月衣襟上的血迹,老六又望向余一丁关切地问道,“啊!这位小道长居然受伤了!余先生,您老没事吧?”
捕快们也和老魏一样,此时早已将余一丁视作唯一可能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的救世主了,他们可不希望余一丁会有什么闪失,而且说起话来也相当客气。
“呵呵呵,我没事,你们先帮着把他扶进屋子里吧,不过你们要小心一些,最好先找根绳索将他绑起来。”
没等老六答话,小楼的房门突然打开,柳翠、钟离雪还有老魏和月灵子全都冲了出来,最后就连那位负责接引的灵松道人也出现在门口。
刚才老六的吆喝声惊动了呆在小楼一层内的人们,不要说他们几个,其实就连玉玄道长也没有回到二楼,他被老魏和月灵子搀扶回住所后,坚持继续靠坐在客厅的那张椅子上,也不知老道是要等待余一丁回来,还是等待明月回来。
见着余一丁安然无恙,大家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已经有捕快去拿绳索了,两个妮子也被余一丁叫去给大伙帮忙。
老魏却落在最后,和余一丁并排着慢慢地往门口走,边走还边挤眉弄眼地问道,“余先生,事情可是有了眉目?”
余一丁当然明白老魏的心思,那名神秘女子虽然逃脱,但是和她大有关系的明月却被余一丁擒下带了回来,可是余一丁确实还有诸多疑问没有解决,只得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明月受到重创,很多问题我还来不及向他询问。”
“哦”
老魏的脸上划过一丝遗憾和焦虑,不过他立刻便恢复了常态。
这几个月以来,为了劫匪的案子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也面对过太多次突然有了一线希望,然后立刻又失去了线索的经历,虽然这一次余一丁已经将疑是劫匪之一的那名躲在客栈窗外偷听墙角的贼人击伤,但是最终仍旧被那人溜走了。
不过随着他们一行人沿着贼人遗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至上清观,老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几个月以来都没有发现过任何异样的道观内会有那么多蛛丝马迹,余一丁还说过玉玄道长并非得病而是受伤,作为道观住持的贴身道童绝对难辞其咎,何况今夜明月的表现已经完全不似一名正常的贴身道童,老魏已经意识到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可能互有因果,只不过现在他还无法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也许明月就是那根可以串联起所有事情的关键之人。
余一丁将老魏的神色看在眼中,不由地心有感慨,于是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道,“魏捕头也不必心焦,等到了住持那里,我自会给他们二人再次进行治疗,或许到了那时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老魏闻言眼神一亮,急忙欣喜地转头望向余一丁,他这才想起先前余一丁就曾对玉玄道长自称懂得岐黄之术,以他现在对余一丁的认知,如果一位修行之人敢对人自称懂医术,那绝对是可以看作神医的存在,只要可以治好老道和明月,何愁从他们的口中探听不出线索呢。
余一丁笑着对老魏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直接快步向小楼走去,老魏见他这般模样,大喜之下连忙跟了过去……
进屋后余一丁才发现屋内已经有不少人。
除了已经坐回椅子上的柳翠和钟离雪,明月的双手被反绑着瘫坐在大厅中央的一个蒲团上,要不是月灵子和灵松道人站在他身旁扶着道童的肩膀,可能明月此时已经瘫倒在蒲团之上。
大厅上首的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