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知晓。
只要他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稍加思考推理,肯定可以将余一丁和那张五百两的银票联系在一起,知道他就是今日码头被劫一案的苦主,任谁被抢走五百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钱都会玩命追回。
既然如此,这名修行者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余一丁为什么会一再与他们这伙人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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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余一丁确信此人完全就是明知故问,而且可谓是咎由自取,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因为他派人进行抢劫,以掩护自己夺宝一事,这才让余一丁在今夜便赶来上清观追查线索,随后又从玉玄道长口中了解到玉如意的存在,这才没有与异宝失之交臂……
余一丁在这名修行者发问之后便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起来,半天也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只是摆出一副低头沉思状。
余一丁沉默不语,对面那位似乎也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就这样又过了片刻,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依旧僵持在原地……
随着天色渐渐放亮,树林中的雾气也变得逐渐稀薄起来,余一丁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能够依稀看清一两丈外的草木了,而那位修行者所立之处却仍旧没有丝毫异状,只是在朦胧的雾气中隐约看得见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形站立于此。
这对余一丁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件好事,如果等到雾气散尽,那名修行者又会变成完全隐身的状态,到那时他要对余一丁发起攻击那就会变得防不胜防了。
一想到对手能够隐身攻击,余一丁才想起从对方现身解救出那名女子到现在,两个人起码已经对峙了两三炷香的时间,这期间对方就没再挪动过地方,当然也就是一直处在隐身状态,这份隐身的功力实在令余一丁心惊不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余一丁还从未听说过或见识过哪种功法或者符篆的功效能够让人达到如此长时间的隐身呢。
余一丁的隐身符是凌云子所赠,他也是拿来便用,自己并不会画符,而且隐身效果也就只能持续半柱香左右的时间,哪里会像对面这位修行者这样,持续隐身了小半个时辰,如果没有雾气,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方想要干点什么坏事岂不是轻而易举?
接着余一丁又想到,幸亏此人只是图谋玉如意,并没有想要害玉玄道长性命的打算,当然老道也必须活着才能告诉他异宝到底藏在何处,否则的话对于这位修行者来说杀死玉玄道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到此处余一丁心头猛然又是“咯噔”一下。
不对!
既然此人可以隐身那么久,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地又是夺舍明月的肉身,又是给玉玄道长暗中下毒,为何不干脆隐着身将老道掳走,两三炷香时间足够他潜入上清观劫人了,以这位修行者的能力,这件事做起来必将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再找个隐秘的地方对老道进行拷问便可得知玉如意的下落,他又何必还要如此麻烦地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这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
带着这个疑问,余一丁便不自觉地又朝那位修行者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随着天色放亮,丈许外的情景也逐渐清晰起来,除了那些静止不动的草木,余一丁并没有发现那里的雾气有什么变化,而那个朦胧的身影也还在那里,这说明对方仍然待在原地没动。
“哼!”
随着余一丁抬头望向那边,雾气中又传来一声冷哼。
想必那位修行者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余一丁的一举一动,见着他不回答自己的提问,却又偷偷瞧向自己,肯定是心头火起便发出了声音。
这声冷哼让余一丁立刻警醒,不禁连连自责,在面对强敌之时居然还敢胡乱琢磨,真是有够托大的。
余一丁看不见对方,仅凭雾气的涌动才能察觉出对手的存在,想想这名修行者不久之前才用活物暗器破了他护身罡气的防御,如果在此时对方又使出那样的攻击手段,万一余一丁稍不留神便会再吃一个大亏,只要他被破防后再遭受点较为严重的伤势,弄不好失手被擒都有可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让余一丁一阵后怕,就连脊梁骨都隐隐感到有些发凉。
如果他真的被这位修行者生擒,可就不会像在那名女子手中那样轻易便能脱逃了,那么此地还能有谁抵挡得了这名修行者的手段?
或许接下来不仅玉如意要被此人得到,老魏也可能不用等到发配充军就会死在上清观,而玉玄道长、月灵子和上清观内的一众道士也会跟着一起遭殃吧。
如果只是这样都还好说,这些人跟余一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