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18:31分
路灯静静屹立在安宁的街道上。
行人私语,车流穿梭。
从街角忽然窜出来个年幼男童,嬉笑地拍着手里的皮球,身后跟着一对朴素男女,想来应该是他的父母。
“附近几家初学我看了下,感觉都不太行。”
“明年絮絮才入学,不着急。”
“我在想要不要搬到常树路去,白牙初学高学都在附近,中学也离得不远。听说百叶区之后还要建楼,好多老房子都拆迁掉了。”
“我们才刚搬过来半年呀……”
幼童并不知晓父母的烦恼,掌中皮球忽然脱手向前方滚去,他拔起双腿连忙追了上去。
“要是让絮絮去一个普通的初学哪里比得过人家呀,你知不知道邻居的小孩现在都已经会背古诗了,还每周都要跑到常亟区的雅乐琴行和远墨馆学钢琴和书法呢!我们絮絮……唉,絮絮!”
两人朝前方看去,儿子已然跑开十几米了。
皮球不断起落,如袋鼠般向前蹦去,男孩伸手几次都未抓住,急了眼,双臂张开来了个饿虎扑食!
“絮絮!”
后面的父母以为他摔倒了,再顾不得矜持,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儿子身边。
“絮絮!!!”
只见男孩趴倒在地,周围满是鲜血,女人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伸手抱起儿子,尖声叫道:
“赶紧叫救护车!快!”
男人见状心头猛地一跳,额间冒出冷汗,双手颤抖地慌忙拿出手机。
“我……”
儿子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女人一脸悲恸地低头看去。
“妈妈,我没事。”
男孩睁着大眼睛,脸上全无半点虚弱或痛苦之色。
细细看去,他头上仅仅只有一侧脸颊沾了些血液。
父母对视一眼,一阵哑然。
这不是儿子的血?
两缓缓起身人顺着一地血液向旁看去。
路灯旁的豪华轿车敞着一侧车门,伴随两人的移动,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趴在地上,身穿黑色西服的身躯。
女人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没有头颅。
“老老老……老公!”
就在她回头看向儿子的时候,赫然发现儿子手中抱着的不是什么皮球,而是一颗人头!
尖叫正要涌出她的喉头,街道对面忽然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莫胧从碎裂的橱窗边起身,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那被唤作游大哥的满面疤痕的男人卸下了红衣,露出了戴着覆盖钢爪的拳套的双手。
“哈哈!”
在他身后,那张狂少年大笑一声,面目狰狞地盯着莫胧。
“再跳呀!再给老子狂呀!”
对他的冷嘲热讽,莫胧自然充耳不闻,此时她的注意全部集中于面前如山般的游大哥身上。
游大哥的目光落在她的大腿旁,沉声说道:
“你的右手应该已经用不了了吧,我不建议你作困兽之斗。”
“别跟她废话了游大哥!直接杀了她!”
他身后的少女双眉一横,厉声说道。
游大哥沉默片刻,转身向花池琪走去。
那么莫胧会就此罢手吗?
显然这可能性永远不会大于零。
裙摆飞舞,身姿如蝶,冲向高巍的大山。
钢爪与仅有的一根短剑不断交锋。
任莫胧的方位不断变换,从四面八方不断发起进攻,他自巍峨不动,甚至连脚步都从不曾变动。
六七秒后,莫胧发出一阵闷哼,退了回来。
她捂着自己的胸腹部,血液染红胸口,钢爪在她身上割出了三道口子。
游大哥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又瞥了她一眼。
腰间被莫胧洞穿的红衣人靠坐在墙边,恶狠狠地盯着莫胧。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一定还很充裕,倘若被引开的保镖回来还会引起其他变数。
其余三人一同冲向了花池琪,游大哥则横在了莫胧与花池琪之间。
莫胧站起身来,胸腹间的创口只是皮肉伤而已,更加危险的则是残留在那伤口中不断向其内脏发动冲击的灵气。
眼下她迫切需要将体内的灵气消灭,倘若她还想护住,面对的便是内外的双重夹击了。
显然,这次坎坷的命运降临在花池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