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山上的苏家这几天出入了许多人,有些来自灵武处,有些来自白牙集团,还有些则是栖身在玉桦的本地世家。
高茕山下有一处灵脉节点。
这处节点影响到的灵脉中,向西是人迹罕至的大山,向东北是连绵的森林与一条大江。
而向东,则贯穿了玉桦市。
白牙高学就建在灵脉上。
在四月的一次实践课上,柏咫涯发现武学区下的灵脉出了些问题。
同样的问题,在玉桦的传统世家的地盘上也发生过几次,很快流传开后,灵脉的问题在玉桦灵武界有些地位的武者都已知晓。
苏只入主玉桦是明面上的事情。
苏若蕖与苏芙荑进入白牙高学也是明面上的事。
当初白牙从百惠改名而来便是因为被苏只选中,之后能够将高学建立在灵脉之上,也是背靠苏只这座大山。
在白牙高学培养出来的武者中,其中实力、潜力较强的在毕业后,大半都被白牙集团收入囊中。
靠着这灵脉,白牙集团在武力方面的实力比起玉桦的那些世家都不逊色多少。
而现如今,灵脉出问题了。
恰好,白牙高学去了高茕山举行校祭。
苏若蕖与苏芙荑也去了高茕山,不仅如此,苏只还派了不少人过去,其中不止有护卫,还有数名对灵脉有所研究的家仆。
高茕山下的灵脉节点问题要被解决了。
但哪里会改道,哪里会限流,没人能知道。
现在最忐忑不安的,是那些一直受灵脉恩惠的玉桦世家,以及担心引起什么问题的灵武处。
节点的问题如今尚不知晓,有些虫豸想混水摸鱼也不难理解,只是这几天进入玉桦的武者显然多的异常了。
在市外的山川之中,还不知道藏着多少武者呢。
对此,苏只的人心中也有些纳闷。
“房伯,这次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翠儿在池塘边喂着鱼,对一旁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大伯问道。
房伯闭着眼睛问道:“你觉得会出什么问题?”
“嗯……”
翠儿皱着两弯细眉,小嘴微微翘起,沉思起来。
“他们联合起来对我们苏家出手啊之类的……”
随后她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太天方夜谭了,摇摇头道:“好像也没那个胆子噢。”
“翠丫头,你这岁数怎么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了。”
房伯说道,坐起身来,对这位晚辈说道:
“没有平民敢对贵族出手,就算我们是分家,与平民也是天壤之别。无论是世家,还是什么组织,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平民百姓。”
翠儿点点头,只是皱起的眉头并未散开,心中对房伯言语间对平民百姓的不屑似乎有些不喜欢。”
房伯看出了这点,来到她身旁,接过鱼饵,洒向池塘。
“你可曾听说贵族中出现欺男霸女、骄奢淫逸之辈?可听说过蛮不讲理、仗势欺人之徒?”
翠儿摇摇头。
房伯说道:“贵族是什么?是享尽奢华却毫无付出,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人间蛀虫?不,我们是保护天下普罗大众的人,贵族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我刚才口中那些平民的保护者。”
他理所当然地说着,脸上露出几丝自傲。
翠儿问道:“那为什么我们要跟其他贵族争夺灵脉、地盘?”
房伯眉头一皱,说道:“贵族间也是有斗争的,一般不牵连到平民……”
翠儿说道:“可我听说本家那边为了一件灵武杀了很多平民,二少爷就是为此才去本家……”
房伯转头看向她。
翠儿意识到自己失言,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是!”翠儿低着头,连忙应道。
耳旁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翠儿抬头看去,只见房伯转过了身去,缓缓走入门内。
他的身躯不像以往那些挺拔,佝偻着,似乎苍老了许多。
池塘里的鲤鱼仍在为争夺饵食而不断扑腾着。
哗啦哗啦的池水溅上岸来,打湿了翠儿鞋边的青石地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