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宽松的t恤下是可以不着寸缕的,想到这里,梁林喉哝都有些发紧。
&esp;&esp;“姐,你今天晚上多看下高一上册的历史书,好像是明天历史考试的重点。”梁林的声音有些暗哑。
&esp;&esp;梁轻樾一愣,问道:“什么考试呀?”
&esp;&esp;梁林显得比她更加震惊:“你们没有考试吗?”
&esp;&esp;“你这什么跟什么呀?学糊涂了吧?”梁轻樾皱了皱眉头:“你明天有考试还不赶紧睡觉,都快十一点了,我发现你最近似乎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呀,你学习也别太拼了,要注意休息。”
&esp;&esp;带着疑惑,梁林点了点头,从屋里出去了。
&esp;&esp;第二天他特地去问了谭韵同这个事,谭韵同倒是十分肯定地说道:“是真的!我一个好朋友就是十八中的,她们补习的同学今天都要考试的。”
&esp;&esp;梁林若有所思,当天就和班主任告了半天假。
&esp;&esp;这个暑假是极为漫长的,热浪下的虫鸣似乎是这个夏季唯一的影像。梁轻樾每天穿梭在街巷里,机械性地做着同样的工作,看不见尽头。
&esp;&esp;她陷入了一个漩涡里,是生活的怪圈。
&esp;&esp;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梁轻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和罗恬恬煲着电话粥,身边电风扇呼哧呼哧地吹出热风,烦躁难耐。
&esp;&esp;“轻樾你知道吗?曹斌好像下个学期不会来学校了,听说跟着他表姑去了深圳打工来着。”
&esp;&esp;“曹斌吗?他成绩不是挺好的?”曹斌在她印象中成绩在班里中等的样子,但学习非常认真认真,难以想象他下学期已经不来学校了。
&esp;&esp;“害,说句难听的话,我们学校普通班前十能上个大学已经不错了。要是家里有关系,我觉得早点出去打工不会吃亏。”
&esp;&esp;梁轻樾若有所思,想起了那天与梁裕争执的场面,半晌却不知道回些什么。
&esp;&esp;那头罗恬恬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突然觉得有些感慨:“轻樾,作为好姐妹我真的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们俩以现在这成绩三本都够不上的,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过几天高三就开学了。”
&esp;&esp;这句话,她在前几天也听过。那天梁林站在她工作地方,面色冷漠地望着她,然后问她:&esp;?&esp;?“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esp;&esp;他没有质问她为何骗了他,只是问了这样一句话,便一言不发地走了。那天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她也忘记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决定同梁林说自己在补课,或许在潜意识里认为现在打工是不对的。但就算梁林意识不到,她也明白自己与梁林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有奶奶,可她却没有。现在的她只能攀爬在梁林上才能得以喘息。高三各类费用的支出都比以前要多很多,她没有安全感,这是她说服自己的理由。
&esp;&esp;整个暑假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心中的躁动远比夏季高温来得猛烈,却只愿沉默着,在沉默中自我焦虑,像一只自我囚困的困兽。
&esp;&esp;但生活就是这样,糟糕的心情会带来一件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esp;&esp;她与任翔分手在了暑假的最后一天。
&esp;&esp;那天罗恬恬打电话过来,说起了任翔的八卦,听说有一个女孩子在追求他,是教练的女儿,然后他俩一起出去吃了顿饭。
&esp;&esp;“男人嘛,就是这样,尤其是任翔在c市集训,c市可不比我们这小地方,那可是花花世界,变心迟早的!尤其是女方还是教练的女儿,这不得好好把握住!要我就说”
&esp;&esp;罗恬恬的话多而嘈杂,这让梁轻樾有些烦躁,找了借口挂了电话,说到底她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内心深处却似早已有了准备一样。女人的第六感确实十分准确,整个暑假她和任翔通话次数在逐渐减少,好不容易通一次电话基本以吵架结束,问题在她。繁重的工作和未来的迷茫逐渐让她变得敏感,而任翔的声音里却总透露着他对未来的期待,这让梁轻樾焦躁不耐。
&esp;&esp;梁轻樾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带着愤怒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