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智力)组成。外部感官充当‘看门人和信使’,将内部感官从外部传入的任何信息通知主控,及我们的大脑和灵魂。”
“大脑把这些事物转为可感的对象,在感官本身中以图像的形式出现,再转化为思想。通过这些思想,理性的能力和智力的统治调查出周边事物的‘认知’,储存为‘记忆’方便下次使用。其正确意象的源头是神明赐予的灵思。”
“引用神使奥古斯丁的话,‘视觉是一种光,首先从心中的火中升起并向上传递到大脑中。通过某些通道流到眼睛的瞳孔,从那里像月亮的光线一样迅速地跃出,伸手去抓可见事物的有色形式。’”
“这就是传统的视觉模型,及‘圆锥论’,认为视觉接触始于一个透明圆锥体的底部,顶点位于眼睛中心的瞳孔处。影响这个锥体底部的可见物体的形状和颜色的‘光’发送回眼睛,大脑再使用视神经,将‘认知’化作精神介质流向它。”
“一旦眼睛接收到,这些表征通过体液和视神经传递回大脑,由灵魂的推理能力进行认知处理,它们作为生成对象的图像、物种或相似物,被人类理解。”
“实际上,眼球仅能看见颜色。我们所有看见的图像是灵魂处理的‘感知’后转化的‘结果’。我们的眼睛‘理性’且‘无感’,当我们误以为一根棍子浸入水就被折断时,这不是眼睛的失误,而是内感,及灵魂的误判。”
“那么问题来了。所有的认知由外在和内在感觉合作完成,内部的认知又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
亚伯扶起倒地的椅子,刚想坐下,苏沧一把将其抢走。
“你对‘椅子’的定义就是有四根支撑的木头。对吗?”
“我想是的。”
“那餐桌是椅子吗?床是椅子吗?别人家的屋顶是椅子吗?”
“肯定不是啊!”
“你怎么知道呢?”
“小时候,兰斯村长抱着我,我听到他说‘累死了,我把椅子踹哪了?’”
“没错,当我们知道‘椅子’的概念后,再看到类似椅子的物体时,就知道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这种知识不是来自感官经验,而是‘椅子’的存在是事实。我们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认知提前有了直观的理解。
“简单地说,认知像用蜡刻印的图章,充当了物体的imago(拉丁:形象)。早在我们看到椅子前,其实就知道椅子的样子;当我们终于看见形象所代表的物质图像时,就将感知与其匹配,并产生一种记忆的概念表征,以便在之后随时随意匹配。”
“可是,我们虽然能轻松地组合已知的认知,并在尚未亲眼所见前想象它们应有的物质形象,例如绿色的大象、巨大的鼻涕虫或一百只眼睛的蜈蚣;但我们没法想象从未见过的认知。”
亚伯略一思索,确实如此。
无论多么天马行空的幻想,终究超脱不出“已知”的范畴。
“我们的眼睛,只有看见不同色块的sentientis(拉丁:知觉),但我们早有相关的认知结合它们,通过大脑的cogitantis(拉丁:思想),我们结构出万物的形象。”
苏沧把椅子还给亚伯。
当亚伯触碰到椅背粗糙的木时,他产生了一瞬间空洞的迷茫。
这是什么来着?
椅子……
我握着一把椅子。
随后,他逼着自己坐下来,怪异的空虚感散去。
“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苏沧念出《神典》耳熟能详的开头,“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吗?”
亚伯喃喃道:“神看见了光,于是认出这是光……”
“没错,按照分析,应当是这种因果关系。可既然《神典》如此记载,是不是意味着神之所以是神,只因祂的‘视觉’跟我们截然相反?”苏沧拍拍手,“想不想再组织语言,说说刚才的见闻?”
亚伯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塞西莉亚】雕刻着一个雍容的贵妇,镶嵌了华美的宝石。
【塞西莉亚】是一个疯狂的巫婆,挤压着内部翻涌滚动的压缩气流。
【塞西莉亚】到底是什么?
戒指……
等等,我为什么第一眼认定它就是戒指?
再次看向那枚戒指,恍然间两种视觉重叠,如同透明的玻璃覆盖着另一层透明的玻璃,而他正同时从两个方向往外看。
“我看到了我不能理解的东西,它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