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用拳头打你的肚子,直到你听话为止!那些人恐怕也忘记了,下城区的蝼蚁们到底该听谁的话!”
狗头人忒亚青色的皮肉微微抽搐,掐灭烟管,插进上衣的口袋里。
随着托马斯的前进,街景和两旁的人惶恐地逃窜着,他习以为常地听着小孩的哭喊和女人的哀嚎,心底毫无波澜。
最终,他停在火纹草酒馆门口。
摇摇欲坠的木牌随风摆动,无数双眼睛盯在托马斯的身上。
在下城区,流言传播的速度跟瘟疫不相上下。
“叮铃!”
大门被托马斯粗暴地一脚踢开,明亮的光线顿时刺得醉汉们像受到惊吓的面包虫似的扭动了几下,当他们看见托马斯的脸出现在逆光中时,仿佛碰见传说中的魔鬼,争先恐后地爬出窗户,一哄而散。
吧台旁擦拭玻璃杯的克里斯托弗全身一僵,捏住抹布的手背用力过猛,青筋暴起,他不用看也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托马斯·奎因斯。
下城区十恶不赦的恶徒,他就是疯狂和残暴的本尊。
“你好,格罗夫。”托马斯开口,“前几天,你有位房客杀了我的人。”
“兴许是谣言,我从不知道这件事。”酒馆老板淡淡地回答。
“他人在哪?”
“……”
克里斯托弗一言不发,托马斯招了招手,几名强壮的乞丐一拥而上,抓住来不及逃走的酒客,用膝盖顶着他们的背,压在地板上。
“说话。”
“奎因斯,你不要太过分了!”克里斯托弗声音颤抖,“这是火纹草酒馆,你跟我约定过绝不动这个地方!”
“跟你?呵,你他吗的算个寄吧。”托马斯冷笑道,“我只跟贾斯特·坎贝尔说过这句话,而他这会儿指不定在永冬之森成了一具冰雕。”他抓挠着眼罩,语气暴躁,“格罗夫,说话!”
“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倒霉的酒客们发出惨叫,有一人喊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那小子在哪,他今早出去了!他不在火纹草酒馆里!你饶了我吧!”
托马斯蹲下身,拽起这人的头发。
“他往哪去了?”
“我、我记得是尼日尔河那边——就是往神殿走的那个桥!饶了我,饶了我啊,奎因斯大人!”
“咚。”
托马斯松开手,酒客的头重重撞在地上,眼冒金星。
这类的小打小闹在托马斯心中溅不起半点水花,唯有血、骨头和破碎的内脏能让他重拾当年的激情。
“听见了吗?还不快给我滚过去办事!”他对忒亚和乞丐们说,“或者,你们今天非得看我出手不可?”
没人接茬,血腥气弥漫的酒馆安静如鸡,垂头听着托马斯咄咄逼人的尾音回荡。
“我懂了。”
突然,吧台旁响起一个声音。
“克里斯托弗,你看,是K和J。”苏沧捏着两张扑克牌,得意地展示给酒馆老板,“我知道怎么出老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