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亚伯定睛一看,棺材里躺得赫然是维舍男爵,有人用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留下一个黑黝黝的血洞。
“咚、咚、咚!”
猛烈的撞击声从纯洁玛丽雕像的身后传来,石头建造的菲勒尔城堡发出悲鸣,灰尘大量地从地上震起或从天花板落下,那怪物正企图进入这个狭窄的弯曲空间。
“咳咳……”亚伯挥了挥手,驱散乱舞的石粉灰尘,跟上贾斯特,“你说魔物是失控的超凡力量者,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遇见贾斯特,“魔物”一词不断出现在亚伯的耳畔,因为贾斯特曾在永冬之森杀死过一只,由于发音类似,亚伯一直以为魔物跟“魔兽”差不多,大约是变异体一类。
如今亲眼所见,才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
魔兽再恐怖,至多是个强大些的野兽,魔物却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无法形容刚刚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它姿态扭曲,肉与骨头黏在一起,不存在骨架的概念,好像已经腐烂,精力旺盛,渴望杀戮,又充满悲伤和绝望。
“超凡力量是什么?”贾斯特反问道。
亚伯微微一愣,回想着苏沧的话:“理解叶法兰的本质。”
“没错,在神明的引导中,我们从操纵元素妖精切入,通过实践得到经验,以此靠近天地法则Logos的真理。”
贾斯特掀开墓室的挂毯,走到外侧靠近地下水道的长廊,一边思考,一边跟亚伯解释。
“这个过程是极度危险的,叶法兰绝非简单的造物概念,祂的本质是混沌和虚无,毫无逻辑可言,是一个远远高于我们所能想象到的存在。对智慧物种而言,越是认知到叶法兰,越容易被这种无意识的概念侵蚀,污染我们的【人格】。”
“而我们的人格中,一项重要的组成是肉体。智慧物种需要肉体作为尘世间的‘舟’,它正是叶法兰能量的聚合体。随着认知加深,对于世界的本质,智慧物种开始产生各式各样的理解——这种理解往往让人发疯,以及产生自杀的冲动,这是肉体迫切渴望回到叶法兰怀抱的本能冲动。”
“知道得越多,越容易疯狂?”亚伯想起某本书的摘录。
“没错,因此神明是重要的庇护屏障,信仰一种规则、重复一种仪式,远比盲目无知地探索更抚慰人心。祂们所赐予的神性让我们的【神格】平静下来,从灵魂的部分影响【人格】,让其得以保持稳定,压制肉体的欲望,继续攀升灵性之树。”
“假如一位超凡力量者失去神明的庇护,或信仰动摇,或其他原因,他的神格将彻底破碎,灵魂也就失去了领导作用,被叶法兰吞噬,永远沉沦与虚无和混沌。并且,叶法兰会接手他的躯体,化作没有神智,只知道破坏的怪物。”
贾斯特评估菲勒尔家族另一坟墓的墙壁,准备将其轰开。
“人们推测,魔物的破坏特性实际上是自毁模式,叶法兰希望毁掉这具失控的残躯,令他重回天地之间,成为元素妖精的一员,直到再次被随机性地吸收、孕育、诞生成新的生物,或排列成其他元素构架。”
黄金斗气闪耀,照亮了亚伯的脸,他微微眯起眼睛。
“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越来越频繁,那只魔物愈发猛烈地撞击着纯洁玛丽雕像,裂痕从最脆弱的手臂开始,蜈蚣般蔓延到了她的脖子。
不知在哪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贾斯特全身用力,一剑劈开阻挡陈旧坟墓的障碍,漆黑的甬道衍生到了未知的死亡之地,石块扑扑簌簌地落下,粉尘漫天飞舞。
两人鱼贯而入,贾斯特结束了他的演讲。
“这,就是魔物。”他说,“超凡力量者的末路。”
亚伯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禁想起之前瞥见到的魔物,那么恶心、丑恶,像具坟墓的尸体似的令人唾弃,光是人类沦落成那副模样的猜测,都让他生理性反胃。
怪不得,苏沧总说超凡力量是是充满危险的,是在深达千万米的峡谷上方走钢丝,一不留神,粉身碎骨,灵魂和肉体受尽永世折磨。
可他依然痴迷于此,想了解更多,哪怕尽头是直面叶法兰的疯狂……
失败者的存在是为了警醒我更加谨慎。亚伯想,我绝不会失败,我绝不容许自己犯一点错误,我绝不会变成那种令人唾弃的怪物!
暖流从心脏处发散到四肢百骸,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充满,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叶法兰的能量,既是恩赐,又是诅咒。
新的墓室构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