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口。我们一起杀死了这只魔物。”亚伯谦虚地说。
一阵沉默,无视亚伯恳求的眼神,贾斯特客气地问道:“你的斗气之光很奇怪。是不是苏沧教的?”
亚伯无奈地点头,从贾斯特冷峻的脸上摸不清此人的想法,只得指了指满地的鲜血,旁侧敲击:“看看大师的下场吧!我开始认为宗教只会迫害民众的心智。兴许苏沧已经聪明到当个无神论者。”
“无神论也是宗教立场。”
奇妙的结论令亚伯瞪大双眼:“无神论是对信仰的蔑视!”
“如果无神论者真的抛弃了信仰,他就不会费心否认神的存在。”贾斯特淡淡道。“一个无神论者不断想到神,尽管是否认的。因此,无神论也是一种信仰。”
“……”
“亚伯,作为智慧种族,我们的一生没有不敬拜这回事。每个人都会信仰,能选择的是‘崇拜什么’。也许是某种精神类的化身——先知、自然之神和真理之神等,或者一些不可侵犯的道德原则,比如血统论和人文主义。金钱、权力和色欲能成为信仰——甚至你可以崇拜你的身体、你的声音和你的性魅力。”
亚伯松了口气,看来贾斯特不在意他的斗气色泽,甚至不在乎他是个“异教徒”。
“信仰不是宗教。”贾斯特说,“当我勇敢坚强、突破自我时,就会快乐,因为我正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神给予了肯定;当我懦弱、撒谎时,我感到后悔,因为我正失去自尊和价值,而神给予了否决。”
这位艾因特尔人在神学上的看法和亚伯总是不谋而合,而且逻辑清晰,已有一套成熟的思辨体系,仿佛引路的启明星,点醒了亚伯到达莱茵城后那些浑浑噩噩、不成章法的想法。
“这是我的信仰。不需要寺庙。我的大脑和我的心就是殿堂。”
光芒从红发骑士的身后透入,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选好你的信仰,亚伯,这决定着你能否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轰隆隆——!”
时光流逝,寂静的稍息过去,四面八方又传来大地震动的巨响,比任何以往都要更剧烈、更地动山摇。
贾斯特看了一眼不断落下灰尘的天花板,转身离开。
“走吧,这座城堡要塌陷了。”
亚伯紧随其后,耳畔回荡的除了轰隆声,以及永冬之森时有时无的凛冽寒风,贾斯特明确的信仰论令亚伯的心情不再阴郁。
他有了方向,也有了自己的哲学的雏形。
迷茫一扫而空,亚伯活力十足。
尽管,菲勒尔城堡的事件仍未完美解决,血族、逆月教派、克里罗杰·菲勒尔……他们留下了更多未解之谜。
假如【秘术师】附近必有【立法者】,那么依兰王国某处,更强大的血族正暗中窥探。
他是谁?
他在哪里?
他是像克里罗杰这样隐藏,或类似维舍男爵,大大方方地混迹于人类社会中,毕竟不使用血囊时,根本分不出魔党血族和人类。
兴许他是布若塞尔宫的一员……
克里罗杰的魔物化也很蹊跷,他到底见到了谁,以至于那样痛苦、迷茫、心怀不甘?
那双于浓雾中出现的眼睛速度那么快,难道附近有血族聚集地?
而且贵族对此一无所知?
亚伯不再细想,越来越恐怖的猜测令他毛骨悚然,逆月教派似乎于依兰扎下了根,就像寄生在大树杆的藤蔓,与之融为一体,平时很难分辨出来,只在黑暗降临时,安静地汲取养分,沙沙作响。
未知的危机愈发沉重、浓烈,相对应的,亚伯也在不断变强。
对于未来,他充满信心。
亚伯和贾斯特并非菲勒尔城堡今晚唯一的客人。
莱斯·蒙克蒂坐在鞍上,身后是宫廷近卫队,他们身着代表王权至上的蛋黄和深绿相间的队服,马蹄在森林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发出“哒哒”脆响。
不合适的坐骑导致一行人速度缓慢,更别提还带着一辆马车。
柔嫩的手拉开窗帘,露出少女精致而娇美的面孔,跟莱斯有七八分相似。
蒙克蒂家族的独女,茱莉娅·蒙克蒂。
她无疑是蒙克蒂家族最美丽的花朵,刚刚17岁,已经成了宫廷诗人们赞美的对象,有的把她比作奥罗拉,有的把她比作库忒拉,外国访问的贵族无不称赞她为“布若塞尔的明珠”。
双胞胎兄长放缓步伐,来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