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有些生僻,实际上来头不小。
德克鲁斯·伊芙琳公爵年近八十,基本确认近年把爵位传给他的继承人,长子雨果·伊芙琳子爵,亚伯未来的上司。
这位子爵是格兰特大区的领主,亚伯对他的生平有所耳闻,他的经历可谓坎坷,曾经与一位奥德文联邦的公主定了亲,可惜她坐船到依兰时,不幸遭遇海民偷袭,葬身大海。从此雨果离开了莱茵城,到格兰特领待了十多年,不曾娶妻。
三年前他回到莱茵城,混迹宫廷,仍然没有结婚的意象。
有人推测他为公主之死伤透了心;也有人说他单纯只是好玩乐;更有甚者,言辞凿凿地认定他不喜欢女人。
总而言之,假如雨果·伊芙琳没有法定伴侣,按照《依兰法典》,他不可能有继承人,下一代伊芙琳公爵得从旁系贵族中选出。
听说有十几名年轻人被招去莱茵城竞争下一代继承人,洛克礼·达伦显然是其中之一。
不出所料,杀不得的人物。亚伯长叹,不说宫廷阴谋很血腥吗?怎么没有这位先生的政敌找我下单?我有钱,但不介意顺手把玫瑰窗花的一套衣服挣回来,再支持几幅来自紫罗兰联邦的艺术品。
“假如双股战战,几欲先走,我允许您!只要您跪下发誓,永远不接近蒙克蒂小姐!”
亚伯懒得解释他对茱莉娅并无觊觎之心,压低冰雪复仇者,嗖地出剑。
贵族没想他非但不害怕,反倒冲了上来,全身金色斗气燃起,蓄势待发的长剑刺出。
“当!”
如亚伯所料,贵族是个击剑好手——仅限于“击剑”。
在一场公平的比赛中,他足以夺得冠军;在一对一的厮杀里,他实在是太慢了!
长剑相交,亚伯一剑上挑,随后往前一步,猛地破开对方华而不实的剑法,直戳他的咽喉!
贵族脸色发白,所幸亚伯无意取他性命,否则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刺啦。”
轻微的皮肉划破声响起,亚伯的长剑沾染着几滴流出的鲜血,贵族险些吓瘫在地上,用长剑支撑勉强站立,左手捂住破了皮的伤痕,全身发抖。
“还要打吗?”亚伯露出一口白牙,“比起美色,小命更加要紧吧!”
谁料,贵族脑袋倔强地一扭:“去您的!”
随着此人一声令下,四个全副武装、经过严格训练的扈从向亚伯冲了过来。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服输,亚伯激活一颗斗气单元,避免被人群攻击时落到下风,混战中一旦无法掌控战斗节奏,哪怕对他来说也有点危险。
四名扈从的战斗经验比贵族更丰富,三把剑和一把长刀从四面八方向亚伯砍来,他刚弹开一人的剑,另一人的刀早已砍到。
“当啷!”
金属交错,回声传遍幽静的修道院,犹如刺耳失灵的钟声。
眼花缭乱的武器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密布,可亚伯心如止水,丝毫不乱,按照时间落点分别击退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长剑,侧身避过凌冽的刀光,顺势后腿迈出,手肘狠狠顶向最后的人。
他顿时踉跄得难以站稳,亚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避开刀锋,向后一甩。
“噗嗤!噗嗤!噗嗤!”
三名扈从的长剑瞬间戳在了同伴身上,亚伯趁着他们武器受阻,倏地连出三剑,点在他们的手腕上。
武器像木头似的掉落在地,亚伯一脚踩在用长刀的扈从身上,向目瞪口呆的贵族杀去。
被他野兽般的眼睛锁定,伊芙琳家族的少爷吓破了胆,夹着长剑掉头就跑,“哐”地撞开修道院前院的大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去。
五六名信女正坐在水池旁边择薄荷和神香草(车前),见状发出“啊啊啊”惊吓的声音。
贵族慌不择路,从信女们身前跑了过去,带起篮子中晒干的草药轻飘飘地往上飞舞,信女们连忙抱着篮子去接;亚伯紧随其后,跑动时的风又一次撞乱了草药在空中的轨迹,信女们换了个方向继续接。
两人绕着水池跑来跑去,亚伯不停找到机会狠狠戳贵族的背,痛得他哇哇大叫,跑得更快。
直到有人大喝一声:“给我停下!”
亚伯收剑入鞘,洛克礼·达伦也狂喘着站定,往树荫缩了缩,下意识寻求庇护。
黑裙子长到脚踝的信女从修道院走出,她披着半透明的黑织布头纱,唯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满是愤怒,火焰好像是她火红的头发似的燃烧。
“谁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