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偷偷摸摸溜出宫廷,偶尔,扬克大臣跟我一起。”雨果上下打量亚伯,“您的脸庞倒是亲切,仔细看看,跟扬克大臣长得有点像啊。”
“扬克大臣?”
“依兰的宰相,科尔·扬克,宫廷内务的管理大师,虽然是平民,政治职位和克里克公爵平起平坐。”雨果摆了摆手,“我并无恶意。扬克大臣是我的朋友,比起千篇一律的银发,我倒更希望我长出一头浓密的棕发呢。”
兴许依兰的周边地区平民长相大差不离吧。亚伯想。
海风沙沙吹过修道院年迈的橡树,阴影在雨果和善的脸上斑驳不定,他不经意地问道:“之所以国王陛下派您上岗,好像是因为我失去了一位手下?”
亚伯全身一激灵,顿时把悠闲的心情抛之脑后,贵族到底是贵族,稍有不慎就会掉进陷阱。
“请您听我讲,完全是有坏人作祟……”
他把乔治·宾尔和维舍男爵的合作讲了讲,向雨果解释他也中过陷阱,差点不明不白地死在菲勒尔城堡。亚伯知道自己太年轻,心智比起政坛打滚多年的贵族根本不够看,与其添油加醋,不如诚实道来。
雨果听后,点了点头。
“乔治·宾尔,欧内德萨人,您说是吧?他在格纹琼斯监狱……离这不远。不介意跟我一起向他讨债吗?”
“好的,先生。”亚伯本来也要跟黑市之主好好算账。
修道院门口再度传来喧嚣,分装草药的信女们下意识地搂紧篮子,只见一名穿着明黄色长裙的少女推门而入。
“蒙、蒙克蒂小姐!”洛克礼·达伦眼睛一亮。
“亚伯,您没事吧?玫瑰窗花的店员告诉我,您被人带走了,真令人担心!”茱莉娅视而不见,径直冲到亚伯面前,拉起他的双手。
丁香花的芬芳传来,少女细腻的肌肤柔软地蹭过亚伯的手指,冰凉酥麻。
“没关系。”亚伯礼貌地握了握,将她的手放下。
“蒙克蒂小姐,您怎能跟别的男人亲密接触!”洛克礼·达伦喊道,把身躯插进两人之间。
茱莉娅满是泪水的眼角登时通红,摘下手套,狠狠甩在洛克礼·达伦的脸上,怒道:“是您——您差点伤害了我们的客人!”
洛克礼·达伦捂着红肿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您可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可笑!我还是个单身的小姐,哪怕我去找情人,找九百个,九千个,九万个男人,您都管不着!”
“没有九万个男人!别胡说,茱莉娅,我们走吧!”
另一个身影匆匆从门口走来,双臂紧紧环住茱莉娅气得发抖的身躯,是她闻讯赶来的双胞胎兄长莱斯。
将情绪失控的茱莉娅送上马车,莱斯向亚伯点头致意:“抱歉,每当说起婚姻,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惊扰您了。”
亚伯摆手示意他不介意——也不在乎贵族任何乱七八糟的情感秘史。
“我们今晚在布若塞尔宫廷过夜,拿上这枚通行证,有什么需要就把它展示给家族骑士或管家。”莱斯递出一枚雕刻着猫头鹰的金属勋章,也坐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洛克礼·达伦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怨毒地看了亚伯一眼,带着扈从愤愤离去。
两人明明险些化干戈为玉帛,这下子彻底成为敌人了。
值得庆幸的是,伊芙琳家族的下任家主目睹了全过程,见状开口:“曾经的依兰,每年为女孩决斗,不治身亡的好小伙儿不知有多少个,国王陛下虽命令禁止,却一直屡禁不止。我很公平,亚伯,他挑衅您,被胖揍一顿,这是他应得的教训。”
亚伯听出雨果的言下之意:倘若他主动约架洛克礼·达伦,伊芙琳家族就会出手。心底叹息,希望洛克礼·达伦足够愚蠢,不要玩阴的。
“继续我们的行程吧。”雨果恢复了一贯的愉快轻松,“说起来,格纹琼斯的典狱长,是我的妹夫呢。”
作为依兰王国最大的监狱,格纹琼斯拥有四个堡垒,拔地而起,远远看去灰色的巨石林立,带来极重的心里压迫感。乌鸦站在光秃秃的石板上,冰冷的眼珠俯视前院停下的马车,稀稀拉拉的马儿打着响鼻,低下头啃着湿润地面缝隙的青苔。
几名喝酒打牌的狱卒认出雨果,搓着手迎上来,他们的笑容和死气沉沉、充斥着疾病和腐朽气味的建筑物分外不合,简直堪称诡谲了。
“伊芙琳大人你好,你是来找人的吗?”
“帮我查查有位‘乔治·宾尔’被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