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特杜尔港口前,亚伯认为有必要找一下送他上船的猎头。
谁料,门一打开,意想不到的脸出现。
“嘿,看看谁回来了!是你,亚伯小子!真的是你!”胡杨船长愣了三秒,哈哈大笑,张开粗壮的手臂一把抱住亚伯,“我们以为你跟着浪潮一起去了!”
亚伯同样惊讶得不行。
听船长说,贝壳号船舱一直放着一艘备用小船,防止帆船掀翻后无路可逃,可惜亚伯被海浪卷着远离了备用船只附近,船长到处找不到他的踪迹,只得和水手先回港口了。
出行的同伴们平安无事,亚伯虽然和他们不熟,也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我想。”他像水手似的坐着路边的货物箱,翘起二郎腿,冰雪复仇者发出欢快的号角声。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亚伯小子?”
“我要到治安局报道了。”
船长马上眉头一拧:“回宫廷?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擦掉胡须沾着的啤酒,站起身来,“换做我,就会坐上船长的大船,开始新的冒险!”
其实,胡杨船长说得没错,作为超凡力量者,亚伯应该遨游七大海,和各式各样的智慧物种或魔物搏斗,风餐露宿,把脑袋捆在腰带上生活——像贾斯特准备做得那样!
终有一天,他会背上包裹,永远告别故土,但绝不是现在。
看懂了亚伯的脸色,胡杨船长遗憾地摸了摸大胡子:“我们会想念你的,小子,你未来能成为出色的海上冒险家。”
亚伯离开前,船长正站在崭新的帆船上,不同于之前的福禄特,这是一艘先进的大船,有三根带桅杆的桅杆,三根横梁以及带舵的扁平横梁船尾,装饰齐全,船头放置着沉重的锚,几名水手正将它升起。
迎着晨光,船身甲板熠熠生辉,恰似着名版画:the ship’s keel is laid and the stem erected。(英:安放龙骨,立起船柱)
忽然,一块阴影从天而降,亚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他摊开五指,是个刻着字的扁圆石块。
尽管外表像小溪随处可见的鹅卵石,精神力视野中,石块流转着奇妙的气场,隐约有奇妙的能量流转,不同于任何他见识过的任何能量结构。
“这是什么?”亚伯向胡杨船长大喊。
“给你,小子,海妖王身上掉下的幸运符!”胡杨船长哈哈大笑,“为我们经历的倒霉事复个仇!见鬼去吧,陆地强盗!”
“我一定不会饶过那混账的!”
“哦,这才是水手的精神!hijs de zeilen!Surfen maar, maat。(弗:扬帆起航!冲浪吧,伙计)”
船长再没有回头,无论亚伯追问多少句,直到船帆被风吹得满满鼓起,大船平稳地向着阿尔梅加拉内海驶去,亚伯看到海风吹得他的卷发和披风猎猎作响,耳畔仍然有爽朗的笑声环绕。
亚伯想:这就是水手说“再见”的方式。
怀着难以形容的激动心情,亚伯告别安特杜尔港口,这座依兰面向世界的窗口,远离鱼腥气、海浪声和各种不标准的依兰语发音,回到了下城区的街道。
见识越多,他的心情越平静。
亚伯穿过了如指掌的大街小巷,时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亚伯听得到,他们在议论新上任的“巡逻队队员”。
“我以前见过这家伙,他用50铜币买了一把我不要的匕首!怎么可能……”
“事实证明他就是!平民的出生,夺得了贵族的信任,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跟子爵夫人调情?”
“小心点,亚伯·兰斯有着【憎恶之主】之名!让他知道你这么造谣,他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可是自从他来了,我们住的街道越来越遵守规矩,我家甚至连续五天没有遭贼!”
“上个月他让那条狗头人免除我的税务,还送了我一袋生蚝。”
“人是会变的。如果进了巡逻队,谁能保证亚伯·兰斯不像以前那帮子混账一样趾高气昂?他妈的,真想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淤泥不如的税金狗!”
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是一串动听的风铃,亚伯推门而入,白天的酒馆永远醉醺醺、懒散无序,克里斯托弗意外不在岗位,亚伯向不知所措的年轻侍者打了个招呼,躺倒在自己的房间。
脑袋挨到枕头,他睡得昏天地暗,海洋摇晃的恶心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