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逐渐沉默,满脸不悦,亚伯便绞尽脑汁想着共同话题。
环顾四周,墙壁上挂了几张夸张又滑稽的歌剧演员面具。
“我有一个朋友在维尔纳伊芙歌剧院工作。”他说,“我一直认为他的歌唱得相当好!”
“啊,您说得是苏沧。”茱莉娅摇着扇子,“实际上,是非常好!他担任了歌剧院主唱的职位了,有空您得去看看他的表演。哦,蛊惑人心!我听说有一位外国的公爵愿意给他提供将来六十年的退休金。”
“……”
亚伯知道苏沧很有才,但没想到他混得风生水起!
“星期七,由他主唱的《爱笑天使》将在晚上八点拉开序幕,您问他要一张好位子的票。”茱莉娅咯咯直笑。
“不需要听歌剧,我正望着她本人。”
“哈哈,难得听到您说几句甜言蜜语。既然如此,顺便帮我和大臣先生要一张!谢谢啦!”
“刷。”
赫伯特斯大臣猛地起身。
意识到失态,他轻咳一声,说:“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太舒服。请容许我先行休息。”半晌,又补充道,“不必买我的票,我已经不看任何歌剧了。”
被打断的客人只得告辞,茱莉娅偎近亚伯,挽着他的一条胳膊。
“我会在歌剧上看见您吗,亚伯?”
亚伯想说他最近没空看什么歌剧,可茱莉娅用迷人的大眼睛望着他,绿宝石般的眼珠藏在深深折起的宽眼皮里,温驯又璀璨,如同森林清晨去喝水的小鹿。
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能空出一个晚上。”
“到时候再见,亚伯。”
亚伯亲了亲她的脸,作为道别。
两人靠近大门口,这一幕恰巧被凡·龙佩队长从窗户边看见了,他的脸色从不耐烦变成了泛绿的厌恶。
当亚伯次日要求许可时,龙佩队长的刁难变本加厉,差点刀剑相向,若非还记着雨果·伊芙琳的嘱咐,他恨不得让亚伯滚出他的房子,滚出莱茵城,滚出依兰王国,永远消失在视野里。
拖到周旋结束,已是下午。
亚伯拖着疲惫的脚步,把许可递给扈从,后者拍了拍手。
“太好了,我们赶快去吧。”
“你们不需要奥兰哈子爵的批准吗?”亚伯企图扳回一城,“他好像连续几天不在大臣先生的府邸了。”
“子爵先生到拜露拿出差,我们就是他的代言人。况且,老爷不会自降身份,到下水道勘察线索,请您放心,兰斯先生。”
亚伯用左手死死抓住右手,才忍住不在扈从转身时把他们全部砍了。
下水道的入口是莱茵城的南部码头,有几艘内部的船只停泊,绣着金狮子的白帆被咸湿的海风吹得微微鼓动,发出“沙拉沙拉”的轻响。
几人顺着一道斜斜的石阶走了下去,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平台。
下水道入口的铁门早已生了锈,大锁形同虚设,平台上躺了一些来这遮风避雨的流浪汉,听到声响没有起身查看,像是死了一般。
他们身上的臭气混杂着下水道中的异味,冲得扈从们不停干呕,掏出一块玫瑰色的熏香,擦了擦表面,把粉末抹在口鼻处,又递了两块不同颜色的熏香给无动于衷的亚伯。
“一块是柑橘味,一块是薄荷味,兰斯先生。”
亚伯瞥了他一眼,把熏香收入口袋。
跨过枯柴般散落的细腿,几人贯穿过铁门宽大的空隙,走入了依兰的地下水道。
风声像是哀怨的哭泣,从远处低低传来,夹杂着潮湿发霉的水汽,在阴暗无光的地下显得无力又凄楚。
污水缓缓流动,混入尼日尔河,肮脏的地面泛起油腻的磷光,扈从们点起火把,照亮了远方的路,借着微弱的光亮,亚伯看到了更多靠着墙壁休息的流浪汉,不少不动弹了。
其中不乏小孩子,畏惧又警戒地盯着他们。
唉,熟悉的眼神……
“这里需要一次彻底治理。”扈从们纷纷叹气,“下城区还不够这群蛆虫藏身,非要跑到下水道里,万一带了传染病,整个莱茵城都得遭殃。”
“这座城池早就该死了。”亚伯冷冷地说。
扈从们对视一眼,不再出声,亚伯到底是超凡力量者,官职也比他们更高。
一路沉默地走到赫伯特斯大臣府邸下方的水道附近,扈从们分了火把,水道错综复杂,他们开始分开寻找。
亚伯烦躁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