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请问您贵姓?”
“不敢当,免贵姓李。”
“哦,李老师,您想向我反映什么情况?”
“简书记,我们教师是不是国家职工?国家对教育有没有扶持政策?教育经费是不是专款专用?”
“是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国家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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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反映几个问题。第一,既然是专款专用,为什么挪用我们教师的工资?全县教师的工资两年都只发一半,这是为什么?第二,李西乡小学上半年被山洪冲垮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修?师生都分散到各村庄农户家上课快一年了,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学校?第三,学校的教学经费去哪儿了?现在许多学校连粉笔都买不起,老师用石灰、黄泥巴给学生上课。简书记,您刚来可能不了解情况,但我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有责任和义务向您反映。因为您是古川县的县委书记,您在电视上的讲话让我重新对反映这些不正常情况有了信心。”
简阳说:“谢谢您,我会关注这件事,一定会给全县教师和学生一个答复。”
挂断电话后,简阳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心情沉重。古川县,这个正处在寒冬季节的地方。
第二天,简阳没有下乡,而是留在县委。上午,他准备按约定和分管财政的齐副县长及财政局长谈话。
何主任对简阳的决定并不赞成,他认为此时留在县城太敏感,应该离得越远越好。在这里,简阳很容易陷入被动。作为刚来的外乡干部,他对古川县的控制力还太弱,没有人脉,不熟悉情况,在干部中也无威信,稍有不慎就会被孤立。
因此,简阳刚进办公室,何主任就紧随其后。
简阳见他进来,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你等一下,给老周打电话,让他九点去查一下财政局是否给他划钱了。现在古川也就财政局还有点钱。”
何主任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回应:“这下老周要给您磕头了!他跑了两年,从未拿到过一分钱,急得说谁给他钱就给谁磕头叫爹。呵呵!”
简阳转头看了何主任一眼,说:“你不觉得我们该惭愧吗?”
何主任一听,收起笑容,说:“其实腐殖酸肥料老周早就汇报过,还为这事去了市里,但一直没结果。他急得吃不下饭,后来一生气说话不注意,又得罪了不少人,就更没戏了。他自己也慢慢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天天在氮肥厂,逮谁跟谁吵,搞得大家都不愿去氮肥厂,更不愿碰他。”
简阳问:“你觉得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何主任思索后说:“一个字,‘穷’给闹的。”
简阳沉思片刻,说道:“贫穷有其原因,但你思考过为什么会穷吗?穷了之后,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摆脱贫穷呢?”他打开电脑,转身抬头看着何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从未深思这些问题,回去好好想想,你将明白许多事情。”
何主任应了一声,却未离开,依旧站在原地。
简阳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似乎并未真正理解我的话。我们之所以贫穷,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许多干部每日所思所想,并非如何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一旦保住官位,又开始盘算如何获得更大的权力。因此,他们只关心与官位有关的事物,对民生这一政府官员最基本的职责漠不关心。如此一来,我们怎能不穷?
如果我也如此,那这个官不做也罢,已失去意义,违背了我来古川县的初衷。因此,有些话你不应对我说。尽管你是出于善意,尽朋友之责,但别忘了,你首先是一名党员,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官员。
如今我坐在这里,是肩负着责任与义务,我必须坚守这个岗位。”
何主任默默走出办公室,但内心深受触动。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懂得如何为官,更不懂得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官员。
:()赤色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