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歆临时下榻的酒店里,何少坤、刘建设还有周歆,三个人默默无言地坐在二楼餐厅的一个包厢内。他们已经进来好一会儿了,可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令人沉闷的僵局,开启这个话题。
直到一壶茶都喝得差不多了,服务员再次进来询问是否需要点菜的时候,刘建设才借着点菜这个契机,打破了那令人压抑的沉默。
点完菜后,刘建设顺着刚刚打开的话头,轻声问道:“嫂子,你那天从简阳书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碰到什么人了没有呀?”
周歆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碰到了好几个人呢,有的认识,有的不太熟。”
刘建设赶忙说道:“你就说说和你说过话,或者有机会接触到包的人就行啦。”
周歆又皱了下眉头,回应道:“接触包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的呀,我一直拎在手上呢,而且我和他们也只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罢了,根本就没停下来过呀。”
刘建设和何少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
何少坤仍不死心,追问道:“嫂子,你回到房间就直接打开包了吗?”
“嗯,我进了房间就把包放在床上,然后就在房间里打了个电话回单位,把手里那些单位上临时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儿安排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收拾房间,把包也打开了,然后就发现了那个手机。”周歆说到这儿的时候,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刘建设和何少坤见状,不敢再多问什么了,连忙招呼着吃菜,还赶忙帮周歆倒了杯热茶,顺势把话题转移开了。
在回去的车上,刘建设突然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咬着牙恨恨地说道:“王八羔子,别让我把你揪出来,要是揪出来了,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少坤那张向来斯文的脸上,此刻也是一片铁青,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冷峻的煞气。
刚刚和周歆告别时,周歆那痛苦又落寞的神色,让两人既羞愧又难过,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恨得直咬牙,仿佛心在滴血一般。
车开了一阵,刘建设突然一打方向盘,把车靠在了路边。
他紧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地说道:“不对!何书记,咱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没问呢。”
“什么问题?”
“就是这个包离开过嫂子的手吗?”
“嫂子不是已经说了嘛,她路上只是和几个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停都没停,包自然也没离开过手呀。”
刘建设一脸严肃地说:“不对不对,何书记啊!我跟你讲,人与人之间交流问答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每个人理解的角度不一样,再加上主观上存在一些偏差,常常就会遗漏掉一些关键的信息呢。来,你和我把刚才和嫂子的对话再回忆一遍,你模仿嫂子,照着刚才的话回答我,我再来问一遍,咱们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于是,两人便把刚刚的谈话内容一句一句地重新梳理了一遍。每说完一句话,两人都会在心里仔细地琢磨一番。
完了之后,何书记满脸纳闷地说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嫂子说得挺明白的啊,路上没碰到谁耽搁,停都没停,包也没离开过手啊!”
刘建设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发动车子,朝着古川的方向疾驰而去。
郝建国这些天也从一开始的得意中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几天刘建设和何少坤频繁地进出这栋大楼,到后来连组织部都有所动作了,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很清楚那矛头所指之处,这让他愈发紧张起来。
他连原本计划着要趁着这次抗洪,以工作失职之类的借口,拿下几个乡镇领导干部的职位,好安插几个自己物色好的人的事儿,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现在特别担心,要是这么查下去,最后会不会闹得不可收拾啊?他觉得得想些办法,把整个局势控制一下了。
今天在县政府工作例会上,郝建国在安排完几项具体工作之后,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跟着一变:“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什么有关简阳书记的谣言呀?你们可别跟我装糊涂,连我都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也不止一两个人在谈论这件事儿,你们会不知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纷纷低下头,谁也不吭声。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郝建国突然怒不可遏,用一种在古川从未展现过的激动与愤怒的语气大声说道:“简阳书记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们还能不了解吗?要是他真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