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日,就是每年的二月三十。”
“只不过,不是神洲大陆上目前流行的神洲历法,而是较少魔修在用的老魔历。”
“在神洲历法中,每年二月只有二十八到二十九天,而老魔历中,每三年,便有一年鬼星轮转,有三十日的时间。”
“而那一日,也被成为鬼王日,那一年,被成为鬼王年。”
陆玄说话的时候,凝夜已经放下腿,起身在书架上寻找着什么,直到找到一本积灰的小册子,正是关于老历法的书。
细细翻阅,来印证陆玄所说的。
约一刻钟之后,凝夜果真找到相关的记录,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她也不傻,自然知道陆玄说这一番话的真正目的。
她看到那株凋零的渡魂花,结合这三年一遇的鬼王日,心里也就有了一个准备。
陆玄也很识相,在她沉思的时候,他自觉闭嘴,知道看到凝夜嘴唇微张,似乎要问什么,他才开头:
“不瞒凝夜总管说,这件事确实是我太仓促,竟然遗忘了自己都生辰,也遗忘了父亲的忌日,当我想起今年是鬼王年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
“我也找了凝夜总管,只是那时候运气不好,没有遇见总管大人,来不及请示,时间又急,于是自作主张,躲在杂役的运水桶里出了宫,奔去了冥河……”
“请凝夜总管惩罚,是打是杀,陆玄都认下了。”
“只是父亲是当初在厮杀之中,为我而死,我若不能再祭奠他,心中愧疚难安。
若是凝夜总管要杀我,还请凝夜总管麻烦,以后每一次鬼王日派人替陆玄去祭奠,家父名为陆……”
作为一名出色的演员,经过李青山专业的卧底培训,陆玄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泛红地看着凝夜: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更何况,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凝夜也不例外。
听到这一番说辞,固然心中还是有所疑虑,却也不想再多危难陆玄。
凝夜看着陆玄那一番‘有情有义’,‘孝顺’的面孔,心里感叹:好一个有血有肉的杂役。
他的平凡,真是绝大部分人的不平凡啊。
“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虽然心里同情了陆玄,但作为九幽宫的总管,她还是要保持冷静和理性。
于是,凝夜说道:
“罚你,擦拭九幽宫摆件、窗木一年,只许自己做,不许叫人帮忙。”
“还有,只此一例,绝无下次,本总管,会盯着你的!”
凝夜的眼神狠狠盯着陆玄。
但这对陆玄来说,根本算不得是惩罚,甚至算是好事。
独自擦拭整个九幽宫?
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给自己足够的机会去触发系统?
“陆玄,谢过凝夜总管。”
“不过陆玄心中惶恐,触犯了九幽宫禁令,非同小可,我愿意再自领九幽宫院的园艺剪裁、浇水种植等活!”
“你照顾得过来吗?”
“全力而为!”
“嗯,去吧。”
凝夜挥挥手,背过身去,陆玄自觉退出门外。
只见立即就有几名容貌还不错的侍女围了上来:
“陆玄,怎么样怎么样?凝夜总管罚你什么了?”
陆玄不知道,此时的凝夜……
“呜呜呜,太感人了,为了祭奠亡父,原本安分守己的杂役,竟然敢这样大胆的行事,那父亲的忌日竟然跟孩子的生辰一样,这是何等的悲惨!”
“呜呜呜,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室内,凝夜独自擦拭的眼泪……
陆玄却松了一口气。
好在自己谨慎,没有直接回来九幽宫,而是出去搞来一朵渡魂花,做了些细节伪装,又编了一个还算像话的故事,瞒天过海。
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荒诞的行为去弥补。
若是自己在魔教的未来,每三年都要去冥河一次了。
必须要假戏真做,否则只怕一下就被识破。
“好在,这一劫,总算是惊险地度过去了。”
在魔教当杂役的日子,也不平静啊。
……
陆玄是暂时又回到了那日常的杂役生活中去了。
但他所引发的事情,却并非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