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亮,黑着呢。
黑十三思绪上摸不着头脑,但手上摸着了头脑:“奇怪,天都没亮,鸡就准备上工了?”
瞟见白五的衣裳,黑十三鬼叫道:“你怎么搞成这样,才给你买的新衣裳,很贵的!”
“你这肚子又怎么搞的,破了个洞,还哐哐喷血,谁捅的?”
黑十三看着对面的沈图竹,身上没几处伤,不是他,白五不可能弱到尽挨打的份,再转眼去看上官庭,身上破破烂烂,就是他,绝对错不了。
因为黑十三曾经也被白五提剑砍过,他清楚白五最爱砍的位置,无非就是双臂、胸前,偶尔加条腿。
“手艺后退了哈。”黑十三指着上官庭胸口处的伤,同白五分析道,“你自己看看,他胸前这剑砍的,明显没用对劲,伤口都不深,还这么短,回去记得反省反省。”
“不过,在此之前,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好好看着,别眨眼。”
厚重的大刀,在黑十三手上,犹如轻巧的飞刀,挥舞起来,毫不费力。
上官庭握紧长剑,迎上。
沈图竹欲加入其中,但被白五截去。
长剑对大刀,软剑敌利剑。
最初,四人打得不分上下。
时间长了,沈图竹渐渐处于下风,每次出剑,都会被白五死死压制。
压着压着,沈图竹愈发不安,一旦心乱,手上动作便也跟着乱了。
白五瞅准时机,打落沈图竹的软剑,并往其右臂狠狠砍了一剑,这剑划得又深又长,连带着胸前也被划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与上官庭打斗的黑十三,抽空夸道:“干得漂亮,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放你娘的狗屁。”白五又往沈图竹腿上刺了一剑,“我成杀手时,你还没断奶。”
黑十三躲开上官庭的长剑,大笑道:“哈哈哈哈……那还不是沦落到与我这个未断奶的毛头小子,搭在一块了。”
楼上,上官玦握着围栏的手,攥得发白:“爹的,这两人又调情上了。”
“我忍不了了!”
上官玦从二楼跳下,在空中拔剑,落地时,为沈图竹挡下了白五朝他心门刺出的致命一剑。
“能动吗?”上官玦只手扶起沈图竹,“去一旁歇着。”
沈图竹捡起软剑:“死不了。”
上官玦的剑法,形似本人,直且猛,不搞弯弯绕绕,剑剑直捅要害。
而沈图竹的软剑,敏捷灵动,像根开刃的银线,被它缠上,不流点血是挣不散的。
一柔一刚,一阳一阴,两人配合紧密,哪怕是行刺多年的白五,一时间也难寻出漏洞。
这时,黑十三在上官庭手下,也被打得连连退后。
大刀终不比长剑轻快,即使黑十三再有劲,也是会有被耗尽的时候。
起初,他靠着蛮力,能在上官庭手底占得几分上风,但打到后面,他逐渐无力,手上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眼看局势不对,白五便想退出客栈,毕竟外面还围着一圈他带来的无面人。
久久未现身的祁平,突然从某个旮旯里冒了出来,大喊道:“别放他们出去!”
生怕下面的上官庭三人手脚不快,抓不住黑白无常,祁平站在楼上,往下面甩了几根银针,银针细短,纵使白五有心想避,也因腹背受敌而无力。
银针扎入穴道,白五的剑,黑十三的刀,纷纷掉落。
黑十三骂道:“狗日的小人,有本事别用阴招!”
上官玦喘着粗气,说道:“别管什么阴招阳招,能使成功的都是好招。”
他把自己的佩剑塞给沈图竹,换走了他的软剑:“去,他砍了你多少下,你就砍他多少下,砍同样的位置,偏了一点就重砍。”
被上官庭踩着的黑十三急了眼:“别砍他,砍我,他年纪大了,再砍几下,会被砍死的!”
上官玦踢了黑十三一脚:“你爹的,早看你不爽了,我先把你砍死,再把他砍死,两个人分开埋,一个埋东边,一个埋西边,干仗就干仗,你和他还当大家的面调起情来了,懂不懂尊重人!”
上官庭揪住上官玦的耳朵,教育道:“小孩不许说脏话。”
“疼疼疼,我就偶尔过过嘴瘾。”
二楼,言璟拉着弓,祁平为他指导道:“偏了点,往右边移移,对了,放吧。”
一箭射穿白五胸腔,由医师祁平特意指明的位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