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是不是在怪她,怪她不许你回家,怪她没本事,没法叫你光明正大,以护北将军幼子的身份入府,入族谱,却让那没有血亲关系的人顶替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姐姐在这,没有人能欺负你。
快跑,带着这些东西快跑,跑得远远的,别回头,也别回来。
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了,不管你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你都是我的弟弟。
写了很多信,你都不回,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怨我,可我只有你,能陪我说说话了。
来梧,我要成亲了。
来梧,你要当舅舅了,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来梧,我收到你的回信了,我喜欢你取的名,我给孩子也看了,她也喜欢,她说,她很想、很想舅舅。如果可以,她想见见你,亲口和你说说话,说句谢谢,喊声舅舅。
“没有……”
祁平扶着门框,无力地说道:“没有……我没有怪过她,从来都没有……”
他此生,最最无忧,最最快乐的日子,都是她给的,他怎么可能会怪她。
祁平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很轻地问道:“你母后,是中毒而亡?”
“那时,我和母后一起中毒,但却只有一颗解药,为了把解药留给我。”言璟顿了顿,继续说,“母后,自杀了。”
虽然早就打听到了真相,但祁平还是想听听言璟的说法。
也许,是他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
听到言璟的话,祁平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人捏紧。
学医多年,祁平救了很多人,他们说他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可他却唯独没救她,让她独自一人溺亡在了那茫茫苦海中。
前方小院里,白姝妤头上梳着蝴蝶发髻,手里牵着风筝线,她仰起头,发带随风飘动,稚嫩的小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
她看见屋檐下站着的祁平,挥手:“来梧,你看我的风筝,它飞得好高!”
祁平笑了笑:“是啊,飞得好高。”
笑着笑着,祁平的笑容泛起苦,他双手捂住脸,慢慢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