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墨发,而身后的沈图竹则抬起手,挡在他的面前。
门里站着的不再是上官庭,而是上官玦。
他格外镇静地看着外面似是相拥的两人,意义不明地说道:“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搞到一块。”
沈图竹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察觉到气氛不对,言璟主动说道:“你们聊,孤先走了。”
说完,言璟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等言璟走远,上官玦再也忍不住了,冲着沈图竹怒吼道:“沈图竹,人都已经走了,你还看!”
沈图竹转过头,看向上官玦:“殿下他身子不好。”
上官玦摆动着双手,迈着大步,朝沈图竹快跑。
沈图竹急道:“地上滑。”
“你还知道关心我。”上官玦躲到沈图竹的伞下,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阴阳怪气:“你不是满眼只有你的殿下嘛,你继续转过头去看他呀,你继续看呀。”
“他已经走了。”沈图竹说道。
“你还挺可惜?!”
上官玦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偏偏沈图竹还在不断往里添柴:“你既然觉得可惜,为什么不追上去?!”
沈图竹语气无奈,低声哄道:“我和殿下之间没有什么,他不会喜欢我的,你别生气。”
“那他刚才怎么站在你的伞下?”上官玦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给他撑伞?”
“你都没有给我撑过伞,我把你当我最好的兄弟,结果,你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寻常朋友,不对,连寻常朋友都不是!你和言璟才认识多久,他喜欢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花心,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喜欢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沈图竹出言打断了上官玦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地抱怨。
此话一出,上官玦瞬间没了声音。
沈图竹继续重复道:“上官玦,我说我喜欢男人。”
上官玦下意识接话:“你喜欢就喜欢呗,关我什么……”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上官玦试探地问:“你喜欢他?”
沈图竹看着上官玦,没有说话。
在他没有说话的工夫里,上官玦自己脑补了很多。从他们见到言璟的第一面,到后来的每一面,上官玦都重新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回顾。
思索过后,上官玦默默在心里反思:是了,沈图竹对言璟的态度,一直与众不同。
沈图竹终于开口,但却是对上官玦的驱逐。
“回去吧。”
“上官玦,回去吧。”
上官玦情绪激动,他问道:“你生气了?为什么,就因为我说了言璟的坏话?!”
“我好不容易从宫里逃出来,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上次分开之前还闹了矛盾……”
上官玦的声音愈发变小:“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
“还是你现在已经不想和我说话了,是我太无理取闹,你讨厌我了吗?”上官玦这样问沈图竹,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头不停打转着水光,像颗品相极佳的宝石。
上官玦眼眶变红,他死死地盯着沈图竹看,试图从沈图竹的眼睛里,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仿佛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的话句,上官玦慢慢地念着:“你铁了心,要和我闹掰?”
沈图竹用沉默代替回答,他避开上官玦的视线,抬脚离去。
冰冷的冬天,留下他一个人就好。
上官玦属于温暖的春天。
沈图竹抬手擦了一下眼睛,他边离开,边对上官玦说:“你以后的日子,会很好很好。”
上官玦大声喊道:“沈图竹!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没等沈图竹回他,上官玦又紧接着说:“如果是因为我太任性,我可以改,我可以改的沈图竹,我能改掉,我保证改。”
原来,其实上官玦是可以做到不无理取闹,不任性的,他可以做一个乖孩子,满足所有人的期望。
但是,他会失去自我。
而上官玦愿意为了沈图竹,丢掉自我。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留住他。
“别这样对我,别丢下我……”
沈图竹受不了上官玦的眼泪,他只能走得快一点,脚步迈得大一点。
上官玦的眼睛开始流泪,他就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沈图竹离他远去。
这个时候,上官玦终于明白。
沈图竹,不会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