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为奴仆,何来高低贵贱。”
左左往沐瓷的腹部踢了一脚,两人各自往后撤步。
这脚踢得很重,但沐瓷就像没事人一样,站稳后,她拍了拍衣裳上的脚印:“常言道,斩草需除根,但我瞧姑娘这面相不像是手段残忍之徒,今日所见所闻,我不会向任何人提及,包括长公主殿下,如今你我的交手,就当是同道中人的切磋了。”
左左握紧刀柄:“那便切磋切磋。”
“败者。”左左朝沐瓷持刀冲了过去,“死。”
沐瓷抬脚踹开左左的刀,握剑的手腕一转,利剑挽花,直逼左左的脖颈:“你提出的代价太大,我沐瓷贱命一条,又贪生怕死,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不奉陪,与你博这笔并不划算的注。”
左左弯腰后倒,剑锋擦过,留下一条血痕。
趁着沐瓷此时手脚皆来不及反应,左左偷摸猛踹她的膝盖,顺带拽走了其腰间别着的剑鞘。
二人再次错开,沐瓷摸了摸腰,摸空后,她脸色大变,说话不再玲珑:“把剑鞘还给我。”
在沐瓷拔剑时,左左便有注意到她的剑鞘,精致华美,上面雕刻的花纹看似普通,但却十分考究手艺,而剑鞘上下各处镶嵌的玉石珍珠,更是有价无市。
方才剑身从耳下穿过,左左被剑格上的宝石闪了一下眼,剑镡后短短的珍珠流苏,圆润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样的一把剑,寻常人家怕是一辈子不眠不休都挣不到、凑不齐买它的钱财,更别说,沐瓷只是一位侍女。
不过,倒也不能排除上官卿月对待下人出手大方,毕竟她可是位有钱的主。
但这种剑,大多只适合摆在高台上供人观赏,沐瓷身为侍女,佩剑本该以实用为主,而她却手持万金之价的宝剑,着实让人对她侍女的身份怀疑。
左左说道:“想要,自己凭本事来取。”
看着别人手上自己的剑鞘,沐瓷想起了那人把剑赠予她时说的话:沐瓷,剑在人在。
沐瓷咬着牙问:“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你家主子没有教过你吗?”
“我只知道,伤人取之软肋,便可事半功倍,而斩草除根,得将这草根细细剁碎了,用火烧成灰,扬下山崖深池,才能安心。”
沐瓷率先出手,左左争锋不让。
刀转剑影间,小花园那些好不容易冒着寒冬盛开的鲜花,一朵接一朵地被砍下枝头。
花瓣纷飞,仿佛雨水滴滴。
左左借力腾空,脚尖绷紧,朝着沐瓷的喉颈踹去。
沐瓷抓住左左的脚腕,左左立即在空中转了个身,另一只脚踢向沐瓷的侧脸,沐瓷抬手挡下,将左左用力甩出几丈开外。
右右及时出现,接住了左左。
但左左手里的剑鞘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沐瓷快步上前,试图捡回剑鞘。
可言璟又出现,先行一步捡起了剑鞘。
“还给我。”沐瓷提剑指着言璟,“我来十三皇子府,本无恶意,你们何苦一再相逼。”
言璟仔细检查完剑鞘,确保没有损坏后,递给沐瓷:“抱歉,是孤的侍女冲动冒犯。”
沐瓷接过剑鞘,上上下下认真检查了两遍,一颗颗玉石都细细查看,确定没有裂痕后,她弯腰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言璟盯着沐瓷不大自然的左腿,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沐瓷姑娘的腿怕是伤了,孤这里有药,带回用吧,姑娘家要是在腿上落了病根,日后年纪大了,可得吃苦头。”
沐瓷看了一眼言璟的药瓶,将左腿往后放了放,婉拒道:“不必了,这腿早在见太子殿下之前便伤了,如今已好了许多,想来再过几日便就大好了,沐瓷用不上太子殿下的好药,殿下收回留着自己用吧,别浪费给我这贱奴。”
言璟执意将药瓶递给沐瓷:“药只分好坏,不分谁人用得,谁人用不得。”
“何况,今日之事,还得拜托沐瓷姑娘替孤隐瞒一二。”
沐瓷接过药瓶,收入袖中:“谢太子殿下赏赐。”
言璟问道:“沐瓷姑娘今日来寻孤,可是有要事相告?”
沐瓷拿出请帖,双手奉上:“明日长公主殿下在府中设宴,劳烦太子殿下赏脸一会。”
“梅花夜宴。”言璟打开请帖,看着用金箔研墨写出来的金灿灿大字,不禁为上官卿月的财大气粗而惊叹。
言璟合上请帖,笑道:“孤倒是想去,只是奈何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