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草芥的事情,师娘头一个不放过他。”
桃清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心头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一般。这细微的变化被一旁的芩婆尽收眼底,但她并未对此感到有何不妥之处。
毕竟,她如此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的态度,全都是出于对相夷的关怀与担忧。她一心只为相夷着想,深怕他们师徒因为误会而伤了情谊。这份真挚的情感,芩婆自然是心知肚明。
看到有人能处处为自家小徒弟考虑,芩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对于桃清的谨慎和顾虑,她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倍感欣慰。在她看来,能够拥有像桃清这样真心关爱相夷之人,实在是小徒弟的福气。
桃清也是仗着芩婆是真心疼爱李相夷的,并且对此单孤刀的心思深沉,他们应该是偏心对亲人毫无保留的李相夷的,这才敢装傻试探她。
芩婆重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冷不丁问道:“传言应该不止单孤刀还活着这一件事情?”
桃清犹豫了一会,但在芩婆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中,还是开口道:“师娘说的是,江湖传言师兄身上有南胤皇室血脉,是百年前芳玑王和宣妃的后人,他十年前之所以假死,就是为了躲在暗地里谋划,想要光复南胤。”
单孤刀的事情,李莲花不说,是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不想让芩婆烦忧。但桃清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应该给芩婆打一个预防针,同时也要坐实单孤刀的南胤皇室血脉。
只要唯一的知情人芩婆不开口,那么李莲花的身世就不会暴露出来。那个在皇宫中专心养孩子的皇帝也不会找李莲花的麻烦。这是李莲花的生死大劫,必须给它摁死了。
至于这世间唯一能验证宣妃血脉的业火母痋。早就被桃清偷偷拿走了,藏到了她的空间中。与其被李莲花他们找到消灭,不如给她的收藏做点贡献。
业火母痋在她手里,玉楼春的冰片也在她手里,单孤刀即便耗费所有的力量,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芩婆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就变得有些奇怪,好似有什么东西想不通一样:“单孤刀,南胤皇室血脉?”这从何说起?
桃清假装没有看到她奇怪的神色,点头应道:“是啊,江湖传言就是这样说的。听说连当今皇帝都听到了这个传闻,如今派监察司的人正在四处调查取证呢。”
她这是明着告诉芩婆,单孤刀的事情不止是江湖的事,他还涉及到了朝廷,涉及到了天下。
桃清叹了一口气道:“百年前芳玑王和宣妃就是因为谋逆被处死,皇位这才落在了宗亲王一脉。单孤刀他若真的是芳玑王和宣妃的后人,又意图谋反,只怕当今不会放过他的。”
南胤皇室的血脉的消息一旦流出去,必然引起皇室忌惮,被皇室追杀。所以李相夷的南胤皇室血脉,您还是别暴露出来了吧。
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拍着胸口:“也不知道这十年,单孤刀娶妻生子了没有,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妻儿跟着担惊受怕,最后还得共赴黄泉。您跟师父收养相夷和单孤刀后,可有调查他们之前的事情,或者他身上可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单孤刀就是一个小乞丐,如果说身上带着的东西,大概就是相显赠送给他的玉佩,那或许就是南胤人认错人的缘由了。而相夷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同样证明身份的玉佩。所以单孤刀才一直以为那是他家里留给他的。
当年李家被山匪灭门之后,漆木山就和芩婆怀疑并不一定是山贼所为,毕竟李家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有人想要借山贼的手覆灭李家也是有可能的。他们商量过后,决定瞒着李相夷的身份,就当是他们收养的孤儿。这样,在有心人眼中,李家就已经被灭门了。
可如今单孤刀被认成了南胤皇室血脉,虽然是南胤之人认错了,但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本就是单孤刀对不起李相夷,如今替他背了南胤皇室血脉的锅,从而被朝廷针对,就当是为了还债吧。
她果断道:“老头子遇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就是两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世。相夷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记得,至于单孤刀,他生了一场病,发烧烧坏了脑子,过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不管谁问她,她老婆子就主打一个死不承认,她什么也不知道。当然,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可以私底下透露给相夷知道,但明面上再不能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她一点也不怀疑单孤刀做不出谋反这样的事情。那孩子从小就是一副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