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记录仪上呈现的是丁义珍正被数名特警队员押解着的画面,但很快,画面中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随即而来的是浓厚的烟雾,烟雾迅速弥漫,便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现场的危险气氛。
视野被遮蔽,录像已经显示不出什么了,只能听到枪声、祁同伟等人的大喊声、以及现场的那些敌对人物,用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在大声叫喊。
再后来,画面中传来一道痛苦的闷哼声,随后画面便朝着天空,静止不动了,应该是记录仪的持有者受伤倒地了。但画面中隐约能看见丁义珍的背影。
他被一帮身着黑色衣物、面容凶狠的黑人保护着,撤离了现场。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他们释放的烟雾有导致昏迷的作用,我和几名特警弟兄,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
祁同伟的神色变得异常严峻,他回忆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枪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后怕
“我想,他们应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这帮人不敢轻易伤害我们,否则,我们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祁同伟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当今华国在世界上影响力巨大,即便是恐怖分子,也不敢轻易伤害华国在外旅游的居民,更别提华国的警察。
但即便如此,出门在外依旧是险象环生。
众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是沙瑞金打破寂静,出言问道:
“同伟同志,这次行动,你为什么不汇报呢?”
沙瑞金的言语,再没有先前的凌厉,而是充满了关切和责备。在他看来,如果祁同伟汇报一声,出发之前再多准备准备,就不会身陷险境。
祁同伟面色冷峻,沉声回答道:“一年前,丁义珍的逃亡,不同寻常。”
“我不相信,一个主管城市资源和建设的副市长,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反侦察能力,能从省厅、市局、检察院的重重追捕下顺利脱逃,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怀疑,一定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并为其安排了脱逃路线,才会导致如此。”
“所以,在这次掌握了丁义珍的行踪之后,我才选择不向省委汇报,直接行动。”
听到这里,众人原本凌厉如刀,充满质疑的眼神,全都瞬间柔和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惭愧与尴尬。
人家在外面出生入死,我们却在怀疑人家?
这份猜疑与不信任,对于这位在异国他乡舍生忘死、为国效力的英雄来说,是多么的无礼。
我可太不是东西了!
至少在场的沙瑞金和田国富是这么想的。
“同伟同志,你辛苦了。”沙瑞金轻叹一声,内心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
田国富也是一脸懊悔,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说道:“我们的确应该反思一下,对待一个班子的同事,不应该抱有这种不信任的情绪。”
对于二人先前的怀疑,和现在的抱歉,祁同伟选择接受道歉,并对怀疑一笑置之。
因为他知道,这些不是沙瑞金等人的本意。有这个意思,另有其人。
比如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钟正国。
在这一片愧疚与自责的氛围中,钟正国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复杂和凝重。
钟正国在央核的会议上,顶着巨大的压力指出了祁同伟的问题,加上这次来汉东的目的,就是为了整垮祁同伟,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正名,并以此撤掉身上的d内警告。
他不愿就此放过祁同伟。
于是,钟正国开口说道:“祁同伟,你似乎岔开了话题啊。”
他指了指桌上的资料,说道:“我们刚才问的,是你和丁义珍之间的通话记录。”
“这和你本次抓捕丁义珍的行动,没有太大的关联。”
祁同伟闻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面对钟正国的质问,他针锋相对:“钟书记,您的意思是,我策划了丁义珍的出逃,然后再由我负责他的抓捕行动?”
钟正国淡淡冷笑:“这有何不可呢?我在纪委的岗位上干了一辈子,这种障眼法我见得多了。”
“你以为你出个国,让别人用枪在你的防弹衣上打几下,你就成英雄了?”
“不见得吧?”
祁同伟冷冷一笑,对于这种毫无根据、强行往他身上泼脏水的行为,还真是让他哑然。
“既然钟书记这么说了,那此刻无论再说些什么,在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