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耳朵一动,听出来这是程度的声音,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之前在非洲时,祁同伟就曾从丁义珍的口中得知,有人暗中设局陷害自己,甚至伪造了他的通话记录作为证据。
那时他就通知了程度,嘱咐他务必在暗中将此事查清楚。
现在程度出现在检察院,想必伪造通话记录的证据,已经被他查清楚了。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大门就被推开,程度带着数名警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程度,你简直放肆”
侯亮平紧跟其后,试图劝阻程度,然而程度的态度坚定,侯亮平拉都拉不住。
沙瑞金见到是程度过来,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程度,你怎么了?你不知道现在正在进行审讯吗?”
“是啊,程度,现在是在审讯期间,你有什么话待会再说,非要急于这一时吗?”田国富也责问道。
程度并没有将两位领导的责问放在心上,他一进门,目光就停留在坐在一旁的钟正国身上。
此刻,程度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站在了祁同伟的侧边,拿起桌上的通话记录翻看了几页,随后扔了回去。
“沙书记,田书记,这份通话记录,是被人伪造的。”
钟正国闻言顿时双眼暴睁,大声道:“怎么可能?你不要信口开河!”
见程度的语气如此笃定,沙瑞金便说道:“程度,你说说看,怎么证明它是假的?”
“不,沙书记。我没有说它是假的,我说的是,它是被伪造出来的。”
程度朝身后的警员招招手,对方立即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u盘和笔记本电脑。
随后,一名身穿通信公司工作服的人员站出来,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后,便进入了通信公司的内网。
程度说道:“我找了通信公司的高层员工,要来了他们公司管理层的高级权限,并且通过最新的技术,恢复了那些被删除的通话录音。”
“等等。”钟正国立刻叫停:“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正宗的通信公司内网?我又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通信公司的人?”
那名员工被人怀疑了身份,顿时有些不解,遂向各位领导出示了自己的工牌,说道:“我确实是”
“你不用解释。”
钟正国打断那人的话头,向田国富说道:“国富同志,你安排一下,省纪委和检察院各出一个技术人员,辨别一下真伪。”
程度无语地白了钟正国一眼。这老头p事怎么这么多啊?
好在技术人员来的很快,再三辨别后,确认这就是通信公司的内网。
得到省纪委和检察院工作人员的确认后,通信公司的人继续操作,很快就调出了一年前的通话记录。
“根据我们系统的记录,一年前,祁厅长的这个号码是已经遗失了,处于停用状态,后来,祁厅长在我们公司开通了新的号码,这个老号码就没有再用了。”
工作人员解释道:“据我们的同事说,当时他们劝祁厅长注销掉原来的号码,但是祁厅长那会特别忙,也就搁置了,后来可能是忘记了,这个号码就一直放着,处于停机的状态。”
“再过了几个月,这个号码就被人以新的身份重新注册,据我们的业务员回忆,这位客户在选号时似乎特别中意这个号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
此言一出,沙瑞金和田国富面面相觑,眉头紧紧地皱着。
“后来呢?”沙瑞金追问道。
工作人员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番思绪后,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没有后来了呀,再后来就是这个号码也停用了。”
这时,程度在一旁提醒道:“你直接放通话录音。”
“哦好。”
在内网上,该号码和对方的号码都清晰可见,工作人员特地标注了和丁义珍的联络记录,然后点开通话录音进行播放。
然而放了几分钟,通话里只有嘈杂的背景音,夹杂着几句含糊不清、难以辨认的话语,听不见正常的对话。
工作人员一连播放了十几个,通话内容大致都是如此。期间有时会出现丁义珍的声音,但都是一些日常的内容,比如晚上吃什么,明天干什么之类的。
就好像是这两个号码的主人故意互相拨通,然后放在那不管了,各做各的事一般。
如果只有一两个类似的通话,还能解释为巧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