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挤公交,带着耳机听歌自己的情绪放松一点。
她不习惯待在人很多的环境,尽可能的避免跟其他人的接触。
这是因为小时候经历的创伤留下来的后遗症,让她拒绝跟外界过多的来往。
逃避成了她的本能,她就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只敢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偷偷跑出来觅食。
公交行驶两三站,余朝靠窗坐在单人椅上,她抬眸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人间。
耳机里放着轻缓的歌曲,倒是让她没有刚上来时那么拘谨。
余朝现在所待的地方,是一座沿海小城。
是她的老家,她没有什么亲人,她是被一个奶奶收养长大的。
两个人相依为命,过了好多年,只不过这个可爱的老人,没能撑过她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余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中转动了两下,“咔哒”一声,门便开了。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屋内的装横摆设很是温馨。
进门,玄关处的架子上还摆上了不少小巧的装饰。
余朝换好鞋走进屋,从冰箱里掏出一罐饮料,单手打开,她又坐到了窗户边上。
窗边打桌子上摆满了她的画稿,上面画着的东西被涂上一层又一层的黑线。
都是一些反复修改的废稿,在凌乱的桌面上,正正的摆着一副未画完打话。
这是迄今为止,余朝还算满意的一版结局,但她总觉得少些东西。
少些什么,她想不出来。
余朝靠在窗边,刺眼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点亮。
海鸥在那肆意的飞舞,伴随着浅浅的浪潮声。
按理说海边的游客是最多的,但因为一些借着免费拍照名义却干着不太正经事情的摄影师,近几年这边的游客数量减半。
沙滩上稀稀散散几个人在漫步,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女孩,在沙滩上玩水。
余朝放下手中的饮料,手肘撑在窗台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外边。
一阵轻风拂过,吹起她耳畔的碎发。
余朝穿越过来多久了,算算日子也有好几年了吧?
至于具体的年份,她记不清了。
记得小六说,这个位面是给她的补偿位面,没有什么很难的任务,让她好好休息。
任务确实不是很难,但也不简单。
任务叫什么?完成救命恩人的一个愿望。
看着简单吧,但余朝这几年快把就她的名单的所有人愿望都完成了一个遍。
除了一些特别荒谬的,看着她目光不善的,其他基本上都找了个遍,但结果出乎意料,没有显示完成。
同样因为这个见识到了太多人性,她开始不喜欢跟别人交谈。
余朝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最后还是选择了摆烂。
找不到就算了吧。
好好享受世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想这些麻烦事。
最后一口饮料入肚,她捏紧瓶身,抛向了垃圾桶。
正中。
算了不想了。
她散下头发,准备去浴室洗澡,在照镜子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锁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蔚蓝色的印记。
是颜料粘上去了吗?
余朝用力擦了擦,没有半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