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托起万灵珠，这颗凝聚了灵界本源的灵气珠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着他的决心。然而，随着手掌接触珠子的瞬间，他体内的灵气竟开始急剧流动，仿佛在被珠子吸收。
那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凡人，你的心志坚定，但灵源之力非凡人所能掌控。一旦融入此珠，你的灵识、修行、乃至存在本身，都会被这片天地所接纳，化作修真界的桥梁，你可否做好准备？”
李衍的目光在万灵珠上停留片刻，脑海中闪过曾经的种种。
从宗门弟子的冷嘲热讽，到禁地中偶然窥得“无道秘典”；从无数次的挣扎，到一次次超越自我的战斗……这一切让他明白，真正的修行并非只为成仙，而是为了守护心中所珍视的一切。
“我已经没有选择。”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动摇的坚定，“无论代价如何，只要能为修真界带回希望，我都愿意承受。”
话音刚落，祭坛的符文陡然亮起，一股浓烈的灵气从四周席卷而来，将李衍的身体包裹其中。万灵珠轻轻飞起，缓缓落在他的眉心，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灵气如潮水般涌入李衍的体内，仿佛要将他的灵识与万灵珠融合为一体。他的身体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灵气洗涤，而体内的灵气却在不断流逝，甚至连无道之力也变得虚弱。
“这股力量……竟如此强大！”李衍的脸上透出一丝痛苦，但他咬紧牙关，死死稳住心神，不让灵识陷入混乱。
随着灵气的注入，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正在被灵气所吞噬。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片浩瀚的画面——无数灵脉如河流般交错，每一条灵脉都被灰暗的色彩笼罩，仿佛正逐渐枯萎。
“这是修真界的灵脉！”他猛然意识到，这正是修真界灵气枯竭的根源。而在灵脉的最深处，一团淡淡的黑雾缓缓升腾，像是一双邪恶的眼睛，窥视着整个修真界。
“难道……是幽魂殿的力量？”李衍心头一震，他隐隐明白，修真界灵气的枯竭不仅仅是自然衰退，而是某种更深层的阴谋。
“你看见的，便是灵气循环的真相。”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幽魂殿借助夜兽的力量，破坏了灵界与修真界的联系，导致灵气循环停滞。若要修复灵脉，唯有通过万灵珠，引导灵源之力重塑天地循环。”
李衍紧握双拳，咬牙道：“我愿意修复灵脉！”
光芒骤然大盛，万灵珠融入他的眉心，强烈的灵气波动如洪流般涌入他的识海。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甚至连灵气的流动也逐渐变得模糊。
“我的灵识……正在被同化。”他意识到，这便是万灵珠赋予他的代价——灵识的消散，意味着他将失去自我，化作灵源的延伸。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失去意识的瞬间，丹田处那一缕微弱的无道之力突然剧烈震动，仿佛在抵抗着灵气的侵蚀。
“无道之力……”李衍的心神一震，他感到那股虚无的力量正在保护自己的灵识，阻止万灵珠彻底吞噬他。
“无道本就与天地规则对立，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它才成了我唯一的希望！”他稳住心神，将无道之力引入识海，与万灵珠的力量形成微妙的平衡。
这一刻，他的灵识仿佛与灵源之地融为一体，却又保留了一丝独立的存在。光芒渐渐收敛，万灵珠的力量被完全引入他的体内，而祭坛上的符文也随之暗淡。
“你……竟能在万灵珠的力量下保持灵识完整。”古老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惊叹，“凡人，你的无道之力，或许正是这片天地的变数。”
李衍睁开双眼，眼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灵光。他缓缓站起身，感受到自己的灵气已经枯竭，但识海中却多了一片金色的光点，那正是万灵珠的力量核心。
“我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我要将灵源之力带回修真界！”
祭坛的光芒逐渐消散，四周的灵气也变得安静而平和。李衍转身离开祭坛，却发现那名暗红长袍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远处，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
“看来，你的选择已经得到灵源的认可。”男子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凡人，灵源之力将改变你的世界，但同时也会改变你本身。希望你能承受这一切。”
李衍拱手行礼，郑重道：“多谢灵界的成全，无论代价如何，我都会坚守自己的道路。”
男子微微点头，随即挥手，一道光门缓缓打开。光门的另一端，隐约可见修真界熟悉的山河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