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洛只得继续圆谎,为了一个谎言去编织更多的谎言。“姑父,瞧您说的,那几个猎人应该都没了。再说了,哥哥不把毛皮带回来,放在那要不了几天就得被虫子啃烂掉。既然不是镇子上的,上哪找去。先换银子再说,镇西头那间铺子里的裙子我看上好久了,娘不给买。”张筱柔比家洛小一岁,因为家洛舅舅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才八岁的她完全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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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胡闹,哪天被人找上门来看你咋办。”家敏板着脸训斥道。“哥哥都说了,到悬崖那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他们就算有人活了下来,上哪来找哥哥。哥哥替他们干掉一只狼,也算为他们报仇了。”张筱柔舔了舔嘴唇,眼睛冒着小星星,脑袋里这会全都是漂亮裙子在晃悠。
“那也不行。没经过人同意就拿东西,那就是偷,做人得干干净净的。”家敏用手指敲了敲眼前瓷娃娃的头,义正言辞。“行了,都那么多天,人要找早就找过来了,放野外也是被虫子给啃了。先换钱过冬,来年真有找过来的,跟人说明实情,到时候看着还点银子也就是了。既然是猎户人家,总归是讲点道理的。”贺老头子最后把事情定了性。
家敏抬眼看了看这几天没吃没睡愈发虚弱的妻子,抿了抿嘴,也没接话。“爹,舅舅舅妈没过来吗?”家洛和贺潜渊将毛皮和狼尸抬进院子,随即开膛破肚,父母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荤腥了。
“你舅妈跟筱柔过来串门,等了你几天,镇上年底有些生意就先回去了,筱柔非要等你回来,没肯走。”家敏一边往炉灶里塞着柴火一边应着,脸上映衬着灶里的火光,看起来有气色多了。儿子没回来,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会心落了地,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哥哥,明天回镇上把毛皮卖了,给我买那条裙子好不好?”张筱柔乖巧的往水盆里添着热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嗯,哥给你买。”家洛抬起头,洗狼肉的手刮了刮瓷娃娃的粉鼻子,一脸的温柔。“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张筱柔趴在家洛背上,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夜里,一家人难得吃顿好的,贺老头子还拿出藏了几年的好酒,贺潜渊虽然高大,但毕竟是十四岁的孩子,醉的满嘴胡话不着边际。家敏也喝的有点多,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和明年开春,总归是有了着落。清晨,家洛换上自己补丁最少的棉袄,背上重新捆好的六张狼皮,贺潜渊背着张筱柔,告别家里后一道下了山。
山下的小镇其实不算小,足足有方圆两公里,跟一座小城差不多大,因为坐落在两条支脉交汇处,又是上下水道少有的河道深度足够的地方,基本两头走的商贾镖师都喜欢经过这里,对比周边方圆几百里,算是热闹的了。
从山上下来大约二十公里山路,快中午时三人下到山脚,远远看见小镇的楼牌,上书四个大字,“十里湖镇。”家洛住的十里湖村,就是镇子里百年前搬过去的老人给取的名,这个镇子都快有三百多年历史了。
“先去把毛皮处理了。”家洛三人踏入镇子后,轻车熟路来到位于南门的交易市场。镇子里来来往往的有许多摊贩,大多聚集在南门交易各种山货,毛皮是紧俏物,不愁卖不掉。“小哥的毛皮不错啊,除了头部,都是腹部完整划开,其余部位一点破损都没有,完整程度几无破损,这六张皮货你看三两银子,外加一千五百文铜钱,价格很合理了。”众摊贩看见有皮草可以收,都围了上来,随即有人率先出价。
“我出四两。”一个胖乎乎的汉子随即加价。初冬,皮草一般都可以卖个好价钱。“我们出五两。小哥,不瞒你说,开春我会随着商队去琥珀国,这几件毛皮我拿来送人用,正愁没有品相好的,大家担待些。”一伙衣着华丽的商贾中,领队模样的中年人给旁边的摊贩们拱拱手,赔了几个笑脸。
五两,不算低了,再加下去,没多少利润,众摊贩们无人开口。“谢谢大叔,就五两吧。”家洛也不多话,五两,确实不低了。
货银两讫,三个半大孩子去往西门买下那件张筱柔心心念念的裙子,价格有点小贵,整整两百文,家洛给筱柔添置了两件,瓷娃娃的嘴都快咧都头顶上去了。“舅舅,舅妈。”来到牌楼下的酒馆一条街,家洛把筱柔送回家里。
“你呀,就惯着她吧,迟早得惯坏了不可。”家洛舅妈因为开酒馆,伙食条件比家洛家里好的太多,假装板起的胖脸上一层油光,那厚厚的胭脂粉都盖不下去。好歹省了四百文不是,得好几桌的酒水才能赚回来。
“好几天没回,你母亲都急坏了。少去些山里,看你身体长的也算快,再过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