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让顾长渊心中一凛。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他谨慎地打开一条门缝,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县衙的刘捕快。
刘捕快身形魁梧,平日里不苟言笑,与顾长渊并无太多交集。此刻,他却一脸凝重,压低声音说道:“顾大人,方便进去说话吗?”
顾长渊心中疑惑更甚,但还是侧身让刘捕快进了屋。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张床,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刘捕快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顾长渊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捕快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顾大人,这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这是小人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顾长渊眉头微蹙,他知道,在官场,这样的“心意”往往代表着某种交易,甚至是陷阱。他并没有打开布包,而是直视着刘捕快,问道:“刘捕快这是什么意思?”
刘捕快叹了口气,说道:“顾大人,您在县衙的处境,小人也都看在眼里。王县令……他并非明君,李主簿更是处处与您为难。小人知道您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助大人度过难关。”
顾长渊依旧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明白,刘捕快深夜前来,绝不仅仅是为了送些银两这么简单。
果然,刘捕快接着说道:“顾大人,小人知道您一直在寻找机会证明自己。最近,县衙接到了一项棘手的任务,整理历年赋税文书。这可是个烫手山芋,李主簿他们都避之不及。小人斗胆,想请大人接下这个任务。”
顾长渊心中一动。赋税文书,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能接触到这些文件,他就能掌握更多县衙的内幕,甚至有机会找到王县令贪污的证据。
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刘捕快为何要帮我?”
刘捕快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小人……小人只是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的嘴脸,希望顾大人能为百姓做主。”
顾长渊看着刘捕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刘捕快的话未必全然可信,但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布包,掂了掂,说道:“刘捕快的心意,我心领了。至于这赋税文书……”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明日我会向王县令请命。”
刘捕快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长渊一眼,“顾大人,小人相信,您一定不会让小人失望的。”
顾长渊目送刘捕快离开,然后缓缓打开了布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顾长渊一夜未眠。刘捕快带来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散发着幽幽的光泽。这枚玉佩的出现,让原本错综复杂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刘捕快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枚玉佩又代表着什么?无数的疑问盘旋在顾长渊的脑海中,让他感到一阵阵不安。
第二天一早,顾长渊便径直前往县衙。他主动向王县令请缨,要求负责整理历年赋税文书。王县令斜睨着他,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疑惑:“顾长渊,你确定你能胜任?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顾长渊不卑不亢地回答:“大人,下官虽然才疏学浅,但愿意尽力一试。整理赋税文书,关系到百姓的福祉,下官不敢懈怠。”
王县令沉吟片刻,他知道这项工作繁琐复杂,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顾长渊主动请缨,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烦。况且,他也想看看这个新来的穷酸秀才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好吧,”王县令最终还是答应了,“既然你如此积极,那就试试吧。不过,若是出了差错,本官可饶不了你。”
顾长渊领命后,便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文书之中。县衙的库房里,尘封的卷宗散发着霉味,记录着历年的赋税收支情况。顾长渊运用现代的数据分析方法,将这些杂乱无章的数字进行整理归类,并绘制成表格,以便于分析。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长渊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库房里。他仔细地查阅每一份文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问题。一些本应缴纳赋税的商户却没有任何记录,一些田地的面积与实际情况不符,甚至还有一些虚报冒领的情况。这些漏洞如果被上级发现,王县令肯定会受到重罚。
顾长渊意识到,他手中的这些文书,不仅仅是一堆枯燥的数字,更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可以直指王县令的要害。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