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未说完,陈考官便打断了他:“够了!休要再胡言乱语。科举的结果已定,岂容你随意质疑?你若再纠缠不清,便以扰乱科举秩序之罪论处!”
顾长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徐凛风轻轻拉了一下衣袖。徐凛风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暂且忍耐。顾长渊明白徐凛风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考官,一字一顿地说道:“陈大人,今日之辱,在下铭记于心。”
陈考官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愣,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他正要开口,却见顾长渊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丝毫的颓丧。“你……”
陈考官轻蔑地一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独到之处?顾长渊,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你那篇文章,老夫匆匆扫过一眼,尽是些离经叛道的奇谈怪论,也敢妄称独到?简直是贻笑大方!”
顾长渊不顾陈考官的嘲讽,挺直腰板,眼神坚定:“陈大人,正所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在下所答之策,虽与前人见解不同,却也并非无稽之谈。在下以数据推演,以实证为据,所言皆有理有据,岂是大人一句‘奇谈怪论’可以概括?”
陈考官捋了捋胡须,心中竟微微一震。顾长渊提及的“数据推演”和“实证为据”,这些词汇他闻所未闻,却莫名地感到一种新奇的力量。他原本坚定的内心,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缝。然而,多年来养成的自负和对顾家落魄的轻视,让他不愿轻易承认自己的动摇。
“哼,巧言令色!”陈考官强作镇定,冷哼一声,“科举取士,自有其规章制度,岂容你随意质疑?老夫劝你还是早些回去,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徐凛风见陈考官态度强硬,轻轻拉了拉顾长渊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道:“长渊,看来这陈考官对顾家成见颇深,恐怕难以公正评判。我们需得另想办法,或许可以尝试让其他考官看看你的试卷。”
顾长渊眉头紧锁,他明白徐凛风的意思。科举考试并非由陈考官一人说了算,还有其他考官共同评判。如果能得到其他考官的认可,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陈大人,”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既然大人不愿细看在下的试卷,在下便另寻他法,以证清白。”
陈考官轻蔑地一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莫非你还想告到皇上那里不成?”
顾长渊没有理会陈考官的讥讽,转身对徐凛风说道:“凛风,我们走。”
两人离开了贡院,顾长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明白,仅凭几句话,很难改变陈考官的偏见。想要为自己争取公正,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凛风,”顾长渊停下脚步,目光坚定,“我决定写一份申诉书,详细阐述我答卷的思路和论据,呈递给礼部,请求重新评判。”
徐凛风点了点头:“也好,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他略带担忧地看向顾长渊,“这申诉书能否起到作用,实在难以预料。”
顾长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可言!”
他回到家中,铺开纸笔,研墨提笔。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充满力量。“陈大人,你既不愿细看在下的试卷……”他低声自语,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在下便写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