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堂内,空气沉闷,气氛凝重。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细细碎碎地漂浮着,仿佛时间在此停滞。几十位夫子正襟危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顾长渊身上,有探究,有不屑,更多的是抵触。
顾长渊环视一周,朗声道:“诸位夫子,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商议学府新政,以期提高我朝教育质量,培养更多栋梁之才。”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如今国势衰微,百废待兴,我朝教育制度却依旧固步自封,墨守成规,这如何能培养出适应时代发展的人才?”
他满怀激情地阐述着新教育制度的构想,从课程设置到考核方式,从师资力量到教学资源,都做了详细的规划。他强调实践的重要性,提倡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和创新精神,并列举了其他地区成功改革教育的案例,力图证明新政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陈夫子的打断。“顾大人,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我朝教育制度传承千年,岂容你随意更改?你这是违背祖宗礼法,动摇国之根本!”陈夫子语气尖锐,毫不掩饰对顾长渊的敌意。
顾长渊并不气馁,耐心地解释道:“陈夫子,时代在变,教育也需要与时俱进。墨守成规只会让我们落后于人。新政并非全盘否定传统,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其更符合时代的需求。”他拿出其他地区教育改革的成功案例,试图说服陈夫子。
“那些地方的情况与我朝截然不同,他们的经验根本不适用于我们!”陈夫子梗着脖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其他保守派夫子也纷纷附和,一时间,讲堂内充满了反对的声音。
“陈夫子,你所说的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顾长渊目光如炬,直视陈夫子。
陈夫子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自然是……我朝的…特殊国情……”
顾长渊冷笑一声,“陈夫子,你口口声声说特殊国情,却始终不肯明说,究竟是何缘故?”他环顾四周,提高了声音,“诸位,改革之路必然会遇到阻力,但我们不能因此而退缩。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民族的希望,我们必须勇往直前!”
然而,他的慷慨陈词并没有打动那些顽固的夫子。他们依旧固执己见,对新政充满了敌意。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场改革之路注定不会平坦。他转头对徐凛风低声说道:“凛风,去藏书楼。”
徐凛风微微颔首,跟随顾长渊走出讲堂。藏书楼是学府的重地,收藏着大量的珍贵书籍。顾长渊计划增添新的书籍种类,以拓宽学子的视野,这也是新政的重要一环。
然而,当他们来到藏书楼时,却发现这里一片混乱。书籍散落一地,书架上空空荡荡,负责整理书籍的书童们却无所事事地闲聊着……顾长渊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书童身上,缓缓走了过去。
藏书楼内,书卷的气息混杂着灰尘的味道,显得格外沉闷。散落的书籍如同被遗弃的士兵,凌乱地躺在地上,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混乱。顾长渊眉头紧锁,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书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
书童们顿时噤声,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顾长渊。角落里的李书童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回…回大人,这些书…书太多了,我们…我们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个胆大的书童结结巴巴地回答。
顾长渊走到一个书架前,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指尖触到一层厚厚的积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这么多灰尘,你们所谓的‘来不及’是多久?”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书童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李书童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顾长渊,又迅速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徐凛风走到李书童面前,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问道:“李书童,你似乎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大人会为你做主。”
李书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恐惧,颤声道:“是…是陈夫子…他…他让我们…不要…不要太积极……”
顾长渊和徐凛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然明了。陈夫子果然在暗中阻挠新政的推行。
与此同时,在学子宿舍,张公子正唾沫横飞地煽动着周围的权贵子弟。“顾长渊搞什么新政,不就是想剥夺我们的特权吗?以后考试还要考什么实践,我们哪做过那些粗活?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吗?”
“就是!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一个纨绔子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