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犹在耳畔回响,晨曦却已渐渐撕破夜幕。顾长渊一身洗净浆洗过的青衫,精神抖擞地站在贡院门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略微起伏的胸膛。这扇朱红色的大门,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科举考试的入口,更是他宏图霸业的起点。
徐凛风站在他身旁,一袭素色长衫,更衬得他面容沉静如水。他拍了拍顾长渊的肩膀,低声道:“一切小心。”
顾长渊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迈步走向贡院。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便被一名身着官服,肥头大耳的考官拦了下来。此人正是陈考官,以迂腐守旧和尖刻着称。
“站住!”陈考官上下打量着顾长渊,眼中满是不屑,“你这衣着朴素,哪里像个读书人?莫不是来混闹的?”
顾长渊眉头微蹙,他这身衣衫虽不华丽,却也干净整洁,这陈考官分明是故意刁难。
“这位大人,”徐凛风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家公子虽衣着简朴,却饱读诗书,胸怀经纶,绝非混闹之人。还请大人明鉴。”
陈考官斜睨了徐凛风一眼,冷哼一声:“饱读诗书?我看未必!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读书人。没有荐书,没有保人,也敢来参加科举?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人,科举取士,唯才是举。我家公子才学出众,岂能因衣着而被拒之门外?”徐凛风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周围的考生也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对陈考官的刁难感到不满。陈考官见众怒难犯,只得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进去进去!若是考不出个名堂,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未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
进入贡院后,顾长渊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在考场最偏僻的角落。光线昏暗,桌子破旧不堪,甚至还有些摇晃。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他明白,这又是陈考官的刻意安排。但他不能因此而乱了阵脚,他必须调整心态,全力以赴。
他默默地将带来的笔墨纸砚摆放好,然后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场考试,不仅仅是对知识的考验,更是对他心性的磨练。
不多时,陈考官踱步走上高台,手里拿着一卷纸,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考生……”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考场,最终落在顾长渊身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考试规则,现在宣读……”
陈考官展开手中的纸卷,故作姿态地咳嗽两声,尖细的嗓音在考场回荡。“诸位考生,本次科举考试,旨在选拔德才兼备之人才,为朝廷效力。考试规则,尔等须谨记……”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顾长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接下来,陈考官开始宣读考试规则,然而他故意将一些关键的规则含糊其辞,例如允许使用的书籍范围、答题的具体要求等等。他一边念,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顾长渊的反应,似乎在期待他露出疑惑或焦急的神色。
顾长渊自然察觉到了陈考官的刁难,但他不动声色,全神贯注地听着,努力捕捉每一个字眼,并将其与自己之前了解的科举考试规则进行比对,试图找出其中的陷阱。他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考试规则宣读完毕,陈考官将试卷分发下去。顾长渊拿到试卷,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心中已有腹稿。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紧张的心情,然后提笔蘸墨,开始认真作答。
他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充满了力量和自信。他下笔如有神,思如泉涌,洋洋洒洒地写满了整张试卷。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于作答之时,他感觉到一个身影频繁地在他身边走动。
那是陈考官。他一会儿假装巡视考场,一会儿又假意关心考生,但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顾长渊身上,似乎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陈考官的频繁走动,无疑给顾长渊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只猎豹盯上了一般,无法完全集中精力。他几次想要抬头质问陈考官,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陈考官正面冲突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完成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考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顾长渊努力排除干扰,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然而,就在他即将完成最后一道题时,陈考官突然走到他身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陈考官的咳嗽声如同尖锐的针刺,猛地扎进顾长渊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