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闪出徐凛风的身影。“大人,还不休息吗?明日谈判,需养精蓄锐。”
顾长渊转过身,轻叹一声:“凛风,你说此行,我们有几分胜算?”
徐凛风走到他身旁,望着窗外灯火闪烁的边关小镇:“胜算取决于我们如何定义‘胜’。若想完全满足朝廷那帮老顽固的幻想,难如登天。但若想为我朝争取最大的利益,并为将来布局,并非毫无可能。”
“圣上之意,你我都心知肚明。”顾长渊眼神锐利,“割地求和绝不可行!我朝将士浴血奋战得来的每一寸土地,岂能拱手让人?”
次日清晨,驿馆内,谈判正式开始。敌国使者朴使者身材矮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双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一开口,便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我朝皇帝体恤贵国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特派本使前来议和。只要贵国割让……”
朴使者话还没说完,便被顾长渊打断:“使者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只是这‘体恤’二字,怕是用错了地方。我朝虽连年征战,却也保家卫国,寸土不让!不知使者大人所谓的‘议和’,究竟是何章程?”
朴使者脸色一变,随即干笑两声:“顾大人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本使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朝要求贵国割让云州三城,并开放边境贸易,取消所有关税……”
朴使者提出的条件苛刻至极,在场的大臣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一向沉稳的徐凛风,也不禁微微皱眉。
顾长渊却神色不变,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使者大人,这云州三城乃是我朝战略要地,易守难攻,更是民生富庶之地。至于取消关税,更是闻所未闻。如此议和,与直接宣战有何区别?”
朴使者冷哼一声:“顾大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朝大军已在边境集结,随时可以挥师南下。若贵国执意不从,后果自负!”
顾长渊冷笑一声:“使者大人,你是在威胁我吗?”
朴使者毫不掩饰地答道:“不错!本使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若不答应我朝的条件,谈判就此结束!”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顾长渊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一个软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顾大人,使者大人也是为了两国和平着想,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不如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话的是本国主和派的吴尚书,他一向胆小怕事,主张妥协,此刻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顾长渊转头看向吴尚书,眼神冰冷。“吴大人,你……”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在顾长渊耳边低语了几句。顾长渊脸色微变,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吴大人,有些事情,恐怕你还不清楚……”
顾长渊转头看向吴尚书,眼神冰冷。“吴大人,你口口声声以和为贵,却不知何为真正的‘和’。难道将我朝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拱手相让,便是和?难道任由敌国欺凌,便是和?这样的‘和’,不过是苟且偷生,饮鸩止渴!”
吴尚书吓得一哆嗦,脸色愈发苍白。“顾大人,老夫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战火一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代价,我们承受不起啊!”
“吴大人,你错了。”顾长渊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们承受不起的,不是战争的代价,而是丧权辱国的耻辱!今日割三城,明日割五城,难道要将祖宗基业全部拱手让人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吴大人不会不懂吧?”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主战派的大臣们对顾长渊的言辞表示赞赏,而主和派的大臣们则对吴尚书的观点表示认同。双方争执不下,场面一度混乱。
朴使者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轻咳一声,慢悠悠地说道:“顾大人,吴大人所言极是。战争只会带来痛苦和毁灭,和平才是我们共同的追求。只要贵国答应我朝的条件,我朝保证永不再犯。”
顾长渊冷笑一声,“使者大人,你口中的‘和平’,不过是建立在我朝牺牲的基础之上。这样的和平,我们不需要!我朝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岂能容你如此羞辱?”
“顾大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朴使者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我朝大军已在边境集结,随时可以挥师南下。到时候,可就不是割三城这么简单了!”
“那便战!”顾长渊毫不畏惧地迎上朴使者的目光,“我朝将士早已做好准备,随时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