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踉跄着冲出荒院,王府高耸的围墙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夜风凛冽,吹散了他额头的汗珠,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郑王爷的追兵很快就会赶到,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城中自己的宅邸疾行而去。一路上,他不断回头张望,生怕被追兵发现。黎明前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终于,他回到了家中。推开大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让他感到一丝安心。徐凛风正坐在书房里,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他似乎一夜未眠,神情凝重。
“你回来了!”看到顾长渊平安归来,徐凛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顾长渊点点头,将怀里的账册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幸不辱命。”
昏黄的灯光下,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信件上郑王爷的私人印章显得格外刺眼。这些都是郑王爷贿赂学子家人,让他们阻止子弟参加科举考试的铁证。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让郑王爷的阴谋大白于天下!”徐凛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两人顾不上休息,开始仔细整理这些证据。他们将账册上的每一笔支出都核对清楚,将信件的内容一一分析,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顾长渊和徐凛风一夜未眠,但他们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他们知道,这场斗争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
“一切准备就绪。”徐凛风将整理好的证据放进一个木匣里,郑重地交到顾长渊手中。
顾长渊接过木匣,眼神坚定。“明日朝堂之上,便是我们与他们决一死战之时!”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朝阳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
“走吧,”顾长渊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该我们反击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徐凛风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伸手按住剑柄,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一触即发。顾长渊手捧木匣,立于朝堂中央,目光坚定,直视龙椅上的皇帝。他身后,徐凛风静立如松,双手负于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周太师和郑王爷。
“臣顾长渊,有本启奏!”顾长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皇帝微微颔首:“准奏。”
“臣近日查获一起重案,事关科举改革,事关国之根本!”顾长渊语出惊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周太师和郑王爷脸色微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哦?究竟是何重案?”皇帝略带疑惑地问道。
顾长渊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木匣高高举起:“此匣中便是铁证!郑王爷勾结朝中官员,大肆贿赂学子家人,阻挠他们参加科举考试,意图破坏科举改革,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众臣议论纷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郑王爷。郑王爷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顾长渊怒道:“一派胡言!你血口喷人!”
顾长渊毫不畏惧地迎上郑王爷的目光:“王爷何必动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匣中不仅有王爷亲笔书信,还有详细的账簿记录,每一笔贿赂款项都记录在案,白纸黑字,容不得王爷抵赖!”
说罢,顾长渊将木匣打开,将里面的账册和信件一一呈上。皇帝身边的太监连忙将证据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仔细翻阅着账册和信件,脸色越来越阴沉。
郑王爷见状,连忙跪倒在地,辩解道:“陛下明鉴!这些都是伪造的!是顾长渊故意陷害臣!”
“陷害?”顾长渊冷笑一声,“王爷可敢当着众臣的面,对峙笔迹?可敢让相关学子及其家人前来作证?”
郑王爷一时语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求助般地看向周太师,周太师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皇帝将手中的账册重重地摔在龙案上,怒道:“大胆郑王!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朕待你不薄,你却如此欺君罔上!”
“陛下饶命!臣冤枉啊!”郑王爷连连叩头,却不敢再狡辩。
皇帝怒视周太师:“周太师,你身为首辅大臣,却纵容手下官员如此胡作非为,你难辞其咎!”
周太师脸色苍白,跪倒在地,颤声道:“臣……臣失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