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头断断续续地禀报:“劳、劳工们……罢工了!”顾长渊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会罢工?”徐凛风也从一旁走了过来,眉头紧锁。
“小的也不清楚啊!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到了午饭时分,大家伙儿就突然闹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干活了!”王工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惊恐不安。
顾长渊预感到事情不妙,立刻吩咐道:“凛风,你留守县衙,招待李老爷一行,我亲自去看看。”说罢,他快步走出县衙,王工头紧随其后。
河道工程的工地上,原本热火朝天的景象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杂与混乱。劳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情绪激动,叫嚷声此起彼伏。
顾长渊走到人群中央,高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何都停工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顾大人,我们不干了!这工钱根本没指望!”
“是啊!郑老爷说了,这工程款根本没到位,我们干也是白干!”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顾长渊立刻明白了,这是郑富商在背后捣鬼!他强压住怒火,尽量语气平和地解释:“大家不要听信谣言,朝廷拨的工程款已经到位,你们的工钱一分都不会少!”
然而,劳工们已经被煽动起来,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们纷纷要求立刻拿到工钱,否则就罢工到底。
“顾大人,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指着这工钱养家糊口呢!要是拿不到钱,我们怎么活啊!”一个年长的劳工哭诉道。
顾长渊看着一张张焦虑不安的脸,心中焦急万分。他明白,如果不能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不仅工程会受到影响,还会影响到李老爷的投资,到时候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他再次尝试安抚劳工们的情绪:“大家放心,我以我的官职担保,你们的工钱一定会发放!请大家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人群中,一个名叫刘劳工的年轻人想站出来支持顾长渊,他亲眼见过顾长渊为百姓做的好事,相信顾大人不会骗他们……他刚要开口,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那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傻了,你敢得罪郑老爷吗?”刘劳工犹豫了,目光闪烁着……
刘劳工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郑富商的势力在当地根深蒂固,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他上有老母需要赡养,下有幼儿嗷嗷待哺,他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去冒险。看到刘劳工退缩,周围的劳工们更加坚定了罢工的决心,叫嚷声也更加响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们穿着绸缎衣裳,腰间挂着玉佩,一看就不是普通劳工。领头的汉子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不时挥舞几下,发出啪啪的声响,嚣张至极。
“呦,这不是顾大人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作秀来了?”领头的汉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顾长渊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郑富商的爪牙。他强忍着怒火,冷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我们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领头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听说顾大人要给大家发工钱?那我们可得好好瞧瞧,看看顾大人是怎么变戏法的。”
说着,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也跟着起哄,发出阵阵讥笑声。劳工们原本就情绪激动,现在被这些汉子一挑拨,更是群情激愤,纷纷指着顾长渊破口大骂。
顾长渊意识到,这些人是故意来捣乱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化矛盾,让他下不来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冲动,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各位,请听我说……”顾长渊再次尝试安抚劳工们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叫骂声中。
领头的汉子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他走到顾长渊面前,用马鞭指着他的鼻子,嚣张地说道:“顾大人,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真的能斗得过郑老爷吗?”
顾长渊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领头的汉子,一言不发。他心里清楚,郑富商这是在向他示威,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我们走!”领头的汉子挥了挥手,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留下了一片混乱的工地。
顾长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郑富商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继续想方设法阻挠工程的进行。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王工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