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老鼠的骚臭。顾长渊靠着冰冷的石墙,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王县令的冷酷,李主簿的奸诈,张师爷的阴险,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知道,这封举报信一定是他们三人合谋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彻底赶出县衙,甚至置他于死地。
“私吞赋税,中饱私囊……”顾长渊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这段时间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却换来如此诬陷,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深知,在这个时代,清白一旦被玷污,想要洗刷干净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面对的不是公正的审判,而是早已布好的陷阱。
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身陷囹圄,他该如何行动?王县令显然已经偏信了举报信的内容,而那些衙役,更是只听命于王县令。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顾长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寻找任何可能对自己有利的线索。他想起前几日为了完善河道修筑方案,曾经仔细查阅过县衙的账目,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有人在事后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顾长渊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手的计划就更加周密了。他必须尽快找到被篡改的账目,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牢房外,脚步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秀才……”
是张师爷。
顾长渊抬起头,看着出现在牢门外的张师爷,心中冷笑。他知道,张师爷此来,绝非善意。
“顾秀才,你真是糊涂啊,”张师爷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伪善的惋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这下可好,证据确凿,你百口莫辩了。”
顾长渊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师爷继续说道:“其实,你若是早些听我的劝告,又何至于此呢?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保证你能安然无恙,甚至还能更上一层楼。”
顾长渊心中明白,张师爷是想利用他,把他当作棋子。他早就看穿了张师爷的野心,自然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张师爷,你还是省省吧,”顾长渊冷笑道,“我就算身陷囹圄,也不会与你这种小人为伍。”
张师爷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就等着被处置吧!”
说罢,张师爷转身离去,脚步声逐渐远去。
顾长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叫喊和呵斥。顾长渊猛地睁开眼睛,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
一个狱卒匆匆跑过来,看了一眼顾长渊,语气慌乱:“顾……顾秀才,外面……外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顾长渊追问。
狱卒吞吞吐吐地说:“听说……听说你在县城大街上……欺压百姓……”
狱卒的话如同惊雷般在顾长渊耳边炸响。欺压百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这段时间为了百姓的生计四处奔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而且下手如此狠毒,分明是想将他彻底毁掉。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王县令的耳中。王县令虽昏庸,却也并非全无心机。他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性,对于顾长渊之前在河道修筑上的表现,他也颇为感激。只是,他更在乎自己的仕途和名声。如今顾长渊被指控欺压百姓,若处理不当,势必会影响他的政绩。思虑再三,他决定亲自调查此事。
“顾长渊,你可知罪?”王县令端坐在大堂之上,威严地问道。
顾长渊跪在堂下,心中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强压怒火,沉声说道:“大人明鉴,下官从未做过欺压百姓之事,这纯属诬告!”
李主簿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大人,这顾长渊一向不安分,之前就屡次顶撞上官,如今又做出这等恶劣行径,早就应该将他赶出县衙了!”
顾长渊怒目而视,他知道这是李主簿在落井下石,但他现在百口莫辩,只能极力解释:“大人,下官冤枉!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你有何证据?”王县令问道。
顾长渊一时语塞,他深知这是张师爷的阴谋,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说道:“大人,请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一定能查清真相!”
王县令沉吟片刻,说道:“也好,本官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