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牛油蜡烛的火苗在呼啸的风声中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凌逸尘和李将军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李将军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从金兵内应那儿搜出的密信,狠狠啐了一口:“他娘的,这金兵的内应嘴巴跟焊住了似的,好不容易撬开,就问出这么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关键的信息一点都没套出来!”他烦躁地将密信拍在桌上,信纸被震得微微卷曲。
凌逸尘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神色凝重:“李将军,这密信里虽说只提到金兵近期有大动作,可没指明方向和兵力部署,咱们现在就像蒙着眼走路,危机四伏啊。”
李将军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这几日我翻来覆去地琢磨,要是金兵正面强攻,咱们营地的防御工事倒也能撑上一撑。但就怕他们耍阴招,声东击西,绕过咱们去攻打别处重镇,那可就糟了!”
凌逸尘沉思片刻,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加派人手侦察周边动静。不管金兵玩什么花样,咱们提前摸清他们的动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将军刚要回应,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营地的死寂。眨眼间,营帐门“砰”地被撞开,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的衣衫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浑身上下沾满了长途奔波扬起的尘土,汗水与泥污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身上的铠甲也凌乱不堪,狼狈至极。只见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焦急和气喘而颤抖:“将军,将军呐!兵部加急军报,十万火急!小人从京城快马加鞭赶来,一路上都不敢停歇,换了三匹马,就盼着能赶紧把这军报送到您手中,一刻都耽搁不得啊!”说着,双手高高举起一封盖着兵部鲜红大印的信件,那大印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紧迫。
李将军神色骤变,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军报,双手微微颤抖着迅速展开。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嘴唇也忍不住哆嗦起来,“啪”地一声将军报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变调:“荒唐!简直荒唐!朝廷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焦急,“兵部传来宋徽宗口谕,金兵竟然绕过咱们的防线,全力猛攻北方重镇太原城,命我们即刻挥师救援,不得延误!倘若贻误战机,军法严惩!”
李将军稍作平复,看向传令兵,挥了挥手,声音沉重又无奈:“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让人给你备些酒菜,好好犒劳一番。”传令兵领命后,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
凌逸尘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瞬间涌上心头。这时,系统那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像一位严厉却又关切的长辈:“宿主,这可是扭转乾坤的关键时刻,你可得清醒点!太原城,那是北宋北方防线的核心枢纽,是汴京的重要屏障。一旦太原城沦陷,金兵便能长驱直入,畅通无阻地直逼北宋都城。你想想,汴京一破,徽钦二帝被掳走,后宫妃嫔、皇室宗亲惨遭凌辱,繁华的中原大地陷入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那是怎样一幅人间炼狱的惨状!如今,改写这段历史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凌逸尘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满心都是悲愤与坚定。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我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我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表面上,他神色镇定,转身对李将军说道:“李将军,情况十万火急,我们马上整军,奔赴太原!”
李将军微微点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忧心忡忡道:“凌兄弟,此去太原,步步惊心。太原城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兵力有限,又要长途跋涉,实在是艰难啊……而且,朝廷此次的命令下得蹊跷,咱们这一去,后方营地空虚,万一金兵再杀个回马枪,可如何是好?”
凌逸尘目光如炬,语气笃定:“李将军,再艰难我们也得去。太原城关乎大宋的生死存亡,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后方营地,我们可留下一部分兵力,设置疑兵之计,让金兵摸不清虚实。只要我们在太原城速战速决,赶回来支援,或许还有转机。”
大军在夜色中迅速开拔,凌逸尘骑在马上,一边留意着队伍的行军情况,一边在心中与系统交流:“系统,此次路途遥远,怎样才能保证行军安全,防止金兵突袭?而且,李将军担忧后方营地,我该如何更好地安排,做到两头兼顾?”
系统迅速给出策略:“宿主,派出精锐侦察兵,在前方、侧翼和后方全方位侦察,一旦发现金兵踪迹,立刻汇报。让步兵和辎重部队位于中间,骑兵分散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