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来的时候,你们在哪?”一名刚刚恢复的老人肩并肩地站在分院长的旁边。
“我们需要食物和治疗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老人身后的男子吼道。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滚!”分院长身后一名女人尖叫道。
步兵展开一条线向人群逼近。
人群,并没有因为军人的步步紧逼而退却。
当步兵冲撞人群的时候,手无寸铁的学院学生和人们奋力推搡着军人。
“砰!”一声枪响,分院长的胸口涌出一缕鲜血,他缓缓倒下了。
“砰砰!砰砰砰!”第一声枪响仿佛提醒了军人手中是步枪不是防爆棍。一片枪声骤然响起,慌乱的人们还没来得及转身逃窜,就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之下。
当枪声停止的时候,一名小女孩呆立在倒下的人群中,在陡然安静的城堡门前,她爆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妈妈!”。
城堡里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罗莎琳德蹲下身抱住小女孩,轻声说道:“别哭,妈妈只是摔倒了。”她说着轻轻转过小女孩的身体面对自己。
“你告诉我,如果你摔倒了会怎么样?是趴在地上哭,还重新站起来?”罗莎琳德温和地看着小女孩的眼睛,并擦掉小女孩的眼泪。
“妈妈告诉我,勇敢的小孩摔倒了,应该自己站起来。”小女孩的声音还奶声奶气的。
“你妈妈说得对。”罗莎琳德的右手缓缓离开小女孩的肩膀,在草地上轻轻一拍。一股无形的能量像一滴水掉进镜面的水面,在空气中荡起一圈涟漪在地面扩展开来。
跨过尸体的军人惊恐地发现,草地上倒下的人们又重新站了起来。身体上的弹孔里挤出了子弹头,伤口缓缓愈合。
院长将小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小女孩面对城堡内侧。
分院长一把夺过士兵手里步枪,步枪在分院长的手里如同塑料泡沫那样折断;老头抓住一名军人的手臂,身形一沉,手臂如同一条破布一样从身体上撕裂下来;一名年轻男子抓出摔倒军人的双腿,双臂一分,军人魁梧躯体分成两半。一时间,在几声短促的枪声中,内脏和断肢漫天飞舞。很快,大地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当人群向坦克、装甲车冲过去的时候,火炮齐射。
“轰!轰!轰轰!”大地在颤抖,炮弹的剧烈爆炸将泥土和人们的身体抛向了半空,顷刻间,跌落地面的人们又重新爬起来向坦克奔去。在没有散开的火药味烟雾里,冲出愤怒的人们。
因为距离太近,坦克群还没有来得及第二次炮弹齐发,人们已经冲上了炮塔顶部。机枪的扫射也无法阻止愤怒人群。紧接着,人们用手指撬开了坦克或者装甲车上的顶盖。坦克与装甲车里传来恐惧的惊恐叫声。
犹豫多时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终于开火了,三十毫米机炮炮弹和地狱火导弹倾泻下来,密集的炮弹把地面上的泥土高高弹射起来,呼啸的导弹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闪耀着火光的巨大浓烟。
十来个人影从地面上高高跃起,向阿帕奇高高地弹射而去。低空飞行的阿帕奇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幕,当想拉高的时候,人们已经挥动拳头砸开了阿帕奇的玻璃......
最后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跌落地面,爆炸中,迸飞的螺旋桨依然转动着,与地面上的岩石碰撞出道道火花,最终成为一团变形的废铁。
人们茫然地站在一堆燃烧着的废铁旁,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幕。只是惊惧地看着满地军人的残肢和内脏,以及彼此身上破损的衣物。
罗莎琳德牵着小女孩走向人群,所到之处,周边地面上的小草疯狂生长,很快掩盖住坦克与装甲车。硕大的草叶包裹着燃着火光的废铁向大地深陷,人类制造的巨大金属机械如同高温下融化的巧克力,渐渐沁入草原的泥土里。
片刻之后,巨大的草叶也恢复原有的小草模样。一切已经恢复如初,连被履带碾轧的小草也重新挺立起来,在微风中轻轻摇弋着自己渺小的身躯。
“妈妈!”小女孩挣脱院长的牵引,欢呼着奔向自己的母亲, 年轻的女人抱起自己女儿,亲吻着女儿的额头。
罗莎琳德的目光从众人的头顶越过,投在远处的湖泊和群山,露出了微笑。
她想起了晚餐前就会到达的丈夫曾说过一句话:生命之力是宇宙间最伟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