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千里,到头来,却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李安!你休要在此装神弄鬼!」沈澜指着李安,声嘶力竭地吼道,试图用虚张声势掩盖内心的恐惧,「你不过是一个阉人,一个卑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沈澜的叫嚣。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沈澜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安。这,是那个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李安?
李安收回手,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冷冷地看着沈澜,如同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沈澜,你以为你很高贵吗?」李安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入沈澜的心脏,「你也不过是仗着祖上的荫蔽,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骄奢淫逸,贪婪无度,你有什么资格,对朕指手画脚?!」
「朕」字一出,殿内众人皆惊。 魏忠贤更是吓得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一直以为,沈澜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人,却没想到,真正深不可测的,竟然是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太监!
沈澜被李安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安,如此凌厉,如此陌生,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雄狮,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你……」沈澜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安冰冷的声音打断。
「够了!」李安一步步逼近沈澜,每走一步,沈澜的心便往下沉一分。「朕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你以为,当年朕为何会出现在那冷宫之中?你以为,朕为何会救下你?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李安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是被仇恨焚烧了多年的怒火,也是即将吞噬一切的怒火。沈澜看着这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地狱的业火,正在向他席卷而来。
「你……你想说什么?」沈澜的声音颤抖着,恐惧如同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怎样残酷的真相。
李安冷笑一声,凑到沈澜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沈澜,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你父亲亲手将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父皇的胸膛……」
李安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是如何将我母后逼上绝路,让她自尽于冷宫之中……」
沈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死人一般。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记得,那个血腥的夜晚,他躲在屏风后面,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暴行……
「你……你是……」沈澜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李安,却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李安一把抓住沈澜的手腕,用力一捏,沈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没错,」李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阴森恐怖,「我就是…那个你以为已经死去的…皇子!」
李安猛地将沈澜推开,沈澜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龙椅上,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冲了进来,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皇上,禁军统领陈将军,率领五千精兵,已将皇宫团团包围!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即可……」 他抬起头,却猛地愣住了。眼前的场景,让他完全不知所措。皇上还好端端地坐在龙椅上,而那个传说中权倾朝野的首辅沈澜,此刻却瘫软在地,如同丧家之犬……
李安低眉顺眼地回道:「娘娘懿旨,奴才怎敢不从?」
淑妃掩唇轻笑,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她莲步轻移,李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淑妃的用意。
二人一路沉默,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凉亭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