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寒芒,「当年,你父亲,也就是先帝的宠臣,赵丞相,联合丽妃,里应外合,发动宫变,弑君篡位。我侥幸逃脱,隐姓埋名,进入宫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重振大梁!」
李安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中的仇恨如同熊熊烈火,仿佛要将整个寝宫都燃烧殆尽。
淑妃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李安,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要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你胡说!」淑妃的声音颤抖着,但她自己也明白,李安没有必要骗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胡说?」李安突然冷笑一声,走到淑妃面前,俯下身,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脖子上的那块胎记,就是最好的证据!」
淑妃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块胎记,是她出生时就有的,形状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除了她自己和她的奶娘,根本没有人知道。
李安怎么会知道?
李安看着淑妃惊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击溃了淑妃的心理防线。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李安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淑妃,如同审判者一般。
淑妃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安看着淑妃绝望的表情,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这个女人,是仇人的女儿,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帮凶,他不配拥有怜悯。
「来人!」李安突然大喝一声。
两个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淑妃娘娘……」李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打入冷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两个侍卫领命,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淑妃,拖出了寝宫。
李安看着淑妃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让所有参与当年那场宫变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一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
寝宫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但李安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心里将淑妃临终前的话语过了一遍。那些话,哪句不是诛九族的死罪?偏偏那疯女人说得隐晦,字字句句都像在打哑谜,叫他复述出来,一个字都不敢改,又不能完全照搬,简直是逼着他走钢丝!
皇上见他不说话,将奏折往桌案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怎么,连你也学起了那些个奴才,在朕面前也敢吞吞吐吐?」
李安将头埋得更低,语气却比方才稳了几分,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慌乱:「回皇上,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她……说……」他猛地顿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匍匐在地,声音细若蚊蝇,「奴才该死!娘娘的话,奴才……奴才不敢说啊!」
「大胆!」皇上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朕恕你无罪!说!」
李安浑身一颤,却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势,没有起身,只是更加用力地将额头抵在地上,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皇上!娘娘她……她神志不清,说自己是被人……被人害死的,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李安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还说……说先皇……是被……是被……」
「是被什么!说!」皇上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李安调动起来,全然没有了帝王的沉稳,只剩下焦躁和迫切。
「是被……是被……」李安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却迟迟不肯说出最后那几个字。
「李安!」皇上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意。
李安却像是被这怒火点燃了最后的勇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被当今圣上……害死的!」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李安保持着抬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