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如今,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深知,自己不能再逃避,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为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讨回公道。但他也明白,此刻不是沉浸在情绪中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制定策略,阻止父亲的恶行。
于是,他继续在临安周边探查地形。他翻山越岭,穿梭于茂密的树林之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终于来到李克用的山寨附近,只见那山寨位于一座险峻至极的山峰之上。山峰高耸入云,山体几乎呈九十度垂直,裸露的岩石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峻的光泽,仅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如丝带般缠绕在山间,通向山顶,真可谓易守难攻。山寨四周环绕着茂密而阴森的树林,那些树木高大粗壮,枝叶交错在一起,阳光只能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使得树林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恐怖的气息。树林里不时传来阵阵阴森的风声,似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在山寨的外围,设有一道坚固的栅栏,栅栏上插满了尖锐的木桩,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警告着来者。而在栅栏与树林之间,布满了各种陷阱,有隐藏在草丛中的尖刺坑,有伪装巧妙的绊马索,还有用树枝和树叶掩盖着的捕兽夹,稍不留意就会深陷其中。
他沿着山寨周围的山林悄悄潜行,周围的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声,仿佛是山寨的天然警报。他发现山寨的背面有一处山谷,虽然谷中布满了荆棘和乱石,但相对来说防守较为松懈。也许是李克用认为此处地势险要,常人难以穿越,所以才放松了警惕。李昂心中一动,暗暗将此处记在心中,这或许将是他破敌的关键所在。他望着那山谷,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
李昂回到住处,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他站在屋子中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精心整备行装。一袭黑衣被他缓缓穿上,那冰冷的布料贴合着肌肤,仿佛为他铸就了一层无畏的铠甲。他拿起腰间的匕首,轻轻抽出半截,寒光瞬间映亮了他的双眸,那森冷的光泽让他心中一凛,随即将匕首插回鞘中,又仔细地把绳索与铁钩在身上巧妙固定,每系一个扣,都用力拉扯一下,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可能出现的状况,每一处细节都经他反复确认,力求行动时无声无息。他深知此行险象环生,可一想到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那一张张悲戚的面容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心中救民于水火之念便坚如磐石,绝无半分动摇。
夜幕如墨,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忧愁,将整个山林吞噬。李昂仿若暗夜幽灵,在这黑暗的怀抱中疾行。山林间的风呼呼作响,似恶鬼咆哮,吹得树枝沙沙乱颤,像是在发出警告。他依循日间探查路线,巧妙避开山寨正面那如铜墙铁壁般的森严戒备,悄然绕至背面山谷。谷中荆棘似恶兽利齿,肆意划破他的肌肤,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想着尽快穿越这片障碍。乱石嶙峋,每一步踏上去都硌得脚底生疼,数次令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他紧咬牙关,在心底暗自鼓劲,凭借顽强意志稳住身形,未有丝毫停顿与退缩。
渐近山寨栅栏,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他如猎豹般伏地静伏,锐利双眸在黑暗中洞察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待确认无守卫巡逻,他才从腰间缓缓抽出铁钩,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发力甩向栅栏顶端,铁钩恰似灵蛇,精准钩住边缘。轻拽绳索使其牢固后,他双手交替,肌肉紧绷,每一次拉扯都充满力量,身轻如燕地沿绳索攀爬。翻越栅栏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体姿势,恰似飞燕掠水,巧妙避开尖锐木桩,落地悄然无声,未惊起一丝波澜,他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暂时安全。
踏入山寨内部,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他仿若融入暗夜的阴影,紧贴墙壁悄然潜行。每一步都谨慎万分,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上。他依据记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地面,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陷阱的位置,巧妙绕过一个个隐藏于草丛的尖刺坑、伪装巧妙的绊马索与树枝掩盖的捕兽夹。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个喽啰的声音。“今天这岗站得可真累,啥事儿都没有,就盼着换班后去喝几杯。”一个沙哑的声音嘟囔着。“你就知足吧,总比去山里巡逻强,上次我在山里差点被蛇咬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道。“哈哈,你个胆小鬼,不过这山寨地势险要,也没人敢来攻打,咱就是在这儿混日子。”他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李昂贴紧墙壁,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