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慕容渊正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好似被岁月这把无情刻刀又狠狠雕琢了几分,每一道褶子都藏着深沉的忧虑,显然是在思索着极为棘手之事。他的目光紧盯着墙上的一幅陈旧地图,眼神幽深似渊,像是要凭借着意志力,从那斑驳陆离、模糊不清的山川脉络里,把隐匿的线索硬生生抠出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见女儿风风火火地拥入,身后还跟着一脸疲惫狼狈的李昂,慕容渊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似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随即,心疼便如潮水般占了上风,他快步流星般走上前,双手急切地上下打量着慕容晨阳,目光在她发丝凌乱、衣衫污渍斑斑的身上游走,每一处狼狈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焦急问道:“晨阳,你们这是遭遇了何事?怎么如此狼狈?”他的目光里满是慈爱与担忧,那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来,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
慕容晨阳瞧见父亲这般关怀,眼眶瞬间泛红,连日来的惊恐、委屈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儿汹涌地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试图发声,可声音却被哽咽死死堵住,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深吸一口气,好似要把所有勇气都吸进身体。接着,她把这些日子的惊险遭遇一股脑儿道出,从最初在城镇里小心翼翼地顺藤摸瓜找线索,那制药老头还满脸和蔼地承诺要教她辨认新药,一转眼却横尸当场,鲜血在熹微晨光下刺目又狰狞;街边虎头虎脑的孩童、慈祥的老妇人无辜丧命,鲜血肆意泼洒,把原本热闹的市井染得一片猩红,好似人间炼狱;再到镖局成了修罗场,镖师们死状惨烈无比,尸首分家、脏器外流,每一幕都触目惊心。最后说到山神庙那阴森威胁,暗红色的血字仿若从地狱爬出的诅咒,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恐惧与不甘,说得她双唇颤抖,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