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照料父亲起居时,他轻手轻脚,如呵护易碎瓷器,生怕稍有不慎便触碰到父亲敏感的神经。而李克用在这几日里,仿若被囚于悔恨牢笼的困兽,时常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的脑海中,那些被他欺凌的居民面容如鬼魅般浮现,那惊恐的眼神和绝望的呼喊,似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他的心。他忆起往昔为扩张势力,抢夺他人财物,破坏他人家园,甚至残害他人性命,而这一切,皆源于那如恶魔低语般的私欲和虚无缥缈的霸业梦。他常在深夜惊醒,冷汗浸湿衣衫,梦中那一个个被他迫害之人的冤魂,张牙舞爪地向他索命。他的内心被恐惧与悔恨填满,他深知,自己必须以血与泪,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李克用心中的悔恨,如汹涌澎湃的海啸,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如山,即便穷尽一生,亦难以洗净。终于,在一个清晨,曙光初现,李克用缓缓起身,望着正在忙碌的李昂,声音沙哑而坚定地说道:“昂儿,我已决意,我要出家为僧,于青灯古佛下了却余生,以此赎罪。我听闻临安城的卧龙寺,乃能让人静心悔过之地,我欲前往。”李克用做出此决定前,内心仿若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正义与邪恶、愧疚与逃避相互厮杀。他念及儿子,忆起曾经的辉煌与当下的落魄,然最终,那渴望救赎的信念如灯塔之光,穿透重重迷雾,指引他踏上这条赎罪之路。他坚信,唯有佛门净地,方可洗净内心的罪恶污垢,寻得心灵的安宁港湾。
李昂听闻,先是一愣,仿若被定身咒困住,随后他凝视着父亲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知晓父亲已心若磐石,难以更改。他心中虽满是不舍,仿若即将失去挚爱之物,但亦明白这或许是父亲自我救赎的唯一通途。“父亲,您若真如此抉择,我尊重您的决定。只是,我会时常探望您。”李昂内心仿若被撕裂成两半,既为父亲觅得解脱之径而稍感欣慰,又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黯然神伤。他清楚,从此刻起,父亲将步入与他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他亦将独自面对江湖的风雨如晦。
李克用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昂儿,你是个好孩子。望你能坚守正义,莫步我后尘。”李克用望向儿子,心中满是愧疚,仿若被悔恨的毒液浸泡。他悔恨自己未能为儿子树立楷模,反倒将其卷入自己的罪恶旋涡。他寄望儿子能在未来的道路上,紧握正义之剑,成为真正的英雄豪杰。
于是,李昂陪着李克用踏上了前往临安城卧龙寺的路途。一路上,李克用的脚步虽略显沉重,似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罪孽,但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仿若在丈量着与过去的距离。他眺望远方,目光穿越山川河流,心中满是对未来赎罪生活的憧憬与期许。他仿若已看到自己在寺庙中的模样,每日伴着晨钟暮鼓,诵读经文,清扫庭院,用汗水与虔诚,一点点洗刷内心的罪恶。他知晓,这将是一条布满荆棘与坎坷的漫漫长路,但他已披坚执锐,准备就绪。
当他们来到卧龙寺时,只见寺庙红墙环绕,仿若一道隔开尘世与净土的屏障。寺门庄严肃穆,门楣之上高悬的“卧龙寺”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在诉说着千年的佛法传承。寺内古树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如金色的丝线,编织成一片片光斑,仿若梦幻的佛国画卷。香烟袅袅升腾,似是信徒们的祈愿化作的祥云,与晨钟暮鼓之声交织缠绕,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宁静祥和的神圣氛围。李克用踏入寺庙,仿若踏入了另一个时空维度,一个远离尘世喧嚣与罪恶的极乐世界。他的心瞬间如被清泉涤荡,平静如水,他知晓,自己来对了地方。
李克用怀着敬畏之心,走进寺庙,见到了寺院主持慧明大师。慧明大师身形消瘦,却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仿若能承载世间一切苦难与罪恶的洗礼。他那高高的颧骨下,脸颊微微凹陷,皮肤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古铜色,犹如古老寺庙中的铜像,散发着一种内敛而深沉的光泽。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善恶因果,让人在与之对视的瞬间,不禁心生敬畏,仿若被其目光看穿灵魂深处的隐秘。其眉毛浓密而修长,恰似两弯新月横卧于双眸之上,随着他的表情微微颤动,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佛法禅机。他身着一袭杏黄色僧袍,那僧袍虽已有些年头,却被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显其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降临凡间的佛陀。
李克用当即拜倒在地,诚心悔过,声音颤抖地诉说着自己往昔的罪孽,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悔恨,仿若受伤野兽的低鸣。他涕泪横流,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