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青楼之上。青楼内,翠香阁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仿佛是无数魑魅魍魉在肆意狂欢。王冷信身处其中,那股刺鼻的脂粉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裹住,令她几近窒息。
自打进了这青楼,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便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生死界限,将王冷信曾经的世界与如今的炼狱彻底隔开。她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四周,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翻涌。这狭小的房间,每一寸角落都似在无情地嘲笑她的落魄与无助。
老鸨子头一次派人来劝,那丫鬟扭着腰肢,像条滑溜溜的水蛇,满脸堆笑地进了屋。她的笑容甜腻得发齁,轻声说道:“姑娘,您就从了吧,这青楼里的日子,只要您听话,吃香喝辣都不是事儿。您瞧瞧,姐妹们哪个不是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金银首饰堆满箱。”王冷信坐在床边,身子挺得笔直,眼神如冰刀般射向丫鬟,仿佛要将她的虚伪笑容瞬间冻结,厉声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丫鬟被这如利刃般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王冷信望着丫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痛恨自己如今的处境,更痛恨那些将她推进深渊的人。“若不是李昂,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她在心中怒吼,对李昂的恨意如同一把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老鸨子见软的不行,怒从心头起,决定来硬的。她亲自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如同恶狼般闯进翠香阁。老鸨子双手叉腰,那原本精心涂抹的厚粉,此刻因愤怒而簌簌往下掉,仿佛是她即将失控的情绪在剥落。她破口大骂:“你这小蹄子,别给脸不要脸!进了我这青楼,就得守我的规矩,乖乖接客,不然有你苦头吃!”王冷信猛地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直视老鸨子,眼中燃烧着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大声回应:“我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迟早会遭报应!”
老鸨子气得脸色铁青,那颜色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她一挥手,如同下达进攻指令的将军。婆子们便一拥而上,如同一群饿狼扑向小羊,想强行给王冷信梳妆打扮,送去接客。王冷信拼命挣扎,她如同一头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的双手疯狂地抓、咬,双腿用力地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命运不公的抗争。她的头发很快被扯散,原本整齐的衣衫也被扯破,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却依旧不屈服。一个婆子被王冷信咬了一口,疼得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压抑的空气。婆子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她。王冷信瞪着那婆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大声呵斥:“你敢!”那婆子被她这股决绝的气势震慑,手悬在半空,竟不敢落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
老鸨子见状,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寒夜中的阴风,透着刺骨的寒意:“好,你有种!那就饿着,看你能撑到几时。”说罢,带着婆子们如一阵狂风般摔门而去,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阁中回荡,仿佛是命运对王冷信的一次重击。
王冷信瘫坐在地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孤立无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李昂,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她在心中悲恸地呐喊,对李昂的恨意愈发浓烈,那恨意如同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但她很快抹去泪水,心中想着:“不能哭,我要活下去,逃出去复仇。不接客就是我反抗的第一步,他们休想轻易驯服我。”
此后几日,王冷信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饥饿如同恶魔一般,不断啃噬着她的身体。她饿得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身体愈发虚弱,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同夜空中永不熄灭的寒星。
老鸨子有些慌了,生怕她真出了事,坏了这桩能赚大钱的买卖。于是,她决定变换战术,来一场“怀柔之计”。她让人做了精致的饭菜,那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是对王冷信的一种温柔诱惑。老鸨子亲自端到王冷信面前,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假惺惺地说:“姑娘,别跟自己过不去,先吃点东西。只要你答应接客,之前的事我一概不追究。你瞧瞧,这都是你爱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呀。”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试图软化王冷信那颗坚定的心。
王冷信看都不看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拿走,我不会妥协。”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着老鸨子的耐心底线。老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