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山谷间肆虐,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无尽的黑暗。几个暗影门的卧底,如同被暴风雨击打的蝼蚁,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朝着暗影门的秘密基地奔逃。他们的衣衫被狂风撕扯得破破烂烂,像一面面破败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被沿途树枝划出的血痕,干涸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头发如同乱麻,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犹如惊弓之鸟,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那秘密基地隐匿于一处极为幽深的山谷之中,四周峭壁高耸入云,像是被远古巨人竖起的壁垒,坚不可摧。峭壁上怪石嶙峋,在昏暗中犹如张牙舞爪的巨兽。只有一条狭窄又隐蔽的小径蜿蜒其中,曲折难辨,两旁的荆棘丛如饥饿的野兽,不断伸出带刺的枝条,划拉着他们的衣物和肌肤。谷内终年弥漫着厚重的雾气,雾气浓稠得好似化不开的墨汁,使得整个基地宛如一头蛰伏在迷雾深处的巨兽巢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森与神秘气息。
他们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之中,虚浮无力,神色惶恐至极。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掩盖了他们微弱的脚步声。但他们依旧提心吊胆,时刻留意着巡逻暗哨的身影,但凡听到一丝风吹草动,便立刻如惊弓之鸟般躲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如此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终于是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屋前。
石屋的大门紧闭,透着一股冷硬的气息。他们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叩响石门,声音微弱得如同秋末的虫鸣。许久,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幽微的烛火光芒从屋内透出,光影在墙壁上肆意摇曳,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更添几分诡谲阴森的氛围。
暗影门门主王冷信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静静端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她身姿高挑纤细,仿若峭壁上独自挺立的寒松,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脸颊旁,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她的双眸犹如寒夜中的幽潭,深邃而冰冷,眼眸深处时常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优美却总是紧抿着的嘴唇,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与倔强。尽管她丝毫不懂武功,可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令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不寒而栗。
几个卧底瞧见王冷信的那一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中一人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声音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说道:“门主,我们……我们这次任务彻底失败了,那李昂不知从哪儿找来了‘鉴字神叟’莫云,三两下就识破了我们精心伪造的证据。如今,他还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推举成了武林盟主。”
王冷信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眸瞬间睁开,恰似寒夜中陡然亮起的两道寒芒,凌厉得能划破空气。刹那间,屋内的温度仿若陡然降了十几度,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她猛地站起身,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眼神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废物!你们这群彻头彻尾的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办得如此糟糕,我平日里养着你们究竟有何用!”她虽说没有武功傍身,可这饱含着无尽压迫感与愤怒的话语,却犹如一记威力巨大的重锤,狠狠砸在那说话的卧底身上,那卧底如遭雷击,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白沫。此时,王冷信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岩浆,恨不得将这些无能之辈瞬间吞噬。
“李昂,李昂!”王冷信紧咬着牙,恶狠狠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每念一遍,眼中的恨意便更深一层。回想起过往,李昂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一次次无情地粉碎她的宏图大业。她曾精心策划的多次破坏中原武林的行动,在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被李昂横插一杠,功亏一篑。那些为她卖命的手下,因李昂死伤无数,多年积累的心血与资源付诸东流。她本可凭借这些成就,助小王爷成就万世功业,受万人敬仰与畏惧。而如今,李昂却成为了武林盟主,成为她实现野心的最大阻碍。这份恨意,如同在黑暗中不断滋生的毒瘤,扎根在她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只盼着能将李昂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
然而,在这浓烈恨意的背后,隐匿着一段满是纠葛的过往。
曾几何时,王冷信与李昂同处一个门派,于师父的悉心教导下潜心习武。那时的王冷信,天赋绝伦,在一众师兄弟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