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我嘟囔着勉强起床,夜色依旧浓重,时间不过23:30,尚未破晓,不足四小时的睡眠……
半夜被唤,又无异常迹象,不禁心生疑惑。面对上司,唯有忍耐:“吴主任,卫生间出门直走,不打扰了,明早再会。”
话音未落,我惊觉床边何时多出一人。冷汗直冒,床上的不速之客竟未被我所察。
莫非是差点废了王子恒的那位?我立时躲到吴仁荻身后,低声示意:“吴主任,注意,床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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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荻冷哼一声:“我眼睛没瞎。”
“深夜潜床,意欲何为?”紧随吴仁荻身后,我的安全感陡然飙升。
“他是谁?你亲自辨认。”
我鼓足勇气,掀开被子细看——熟人?岂止熟人,这不就是镜中我吗?鼻子、嘴巴、眼睛,再熟悉不过!
梦境?必是梦境,尚未清醒,一切犹如幻境。我再度卧回床侧,梦境逼真,犹如身陷迷香,目睹幻影王。
“既是梦,便再入梦乡。”正当我闭目欲睡,吴仁荻却突然揪我耳朵。“痛!吴主任,轻点,耳朵要掉了!”
痛感?梦境怎会有痛?除非,床上之人非梦,乃是我之镜像?
“起床。”吴仁荻语气冷漠。
我打量我的“同胞兄弟”,此事定与吴仁荻有关:“吴主任,此为何人,你需解释。”
吴仁荻审视我一眼,未语,仅用左手轻拍我肩,却意外伸入我体,一转即回。
我是……死了?不甘!才历二十四年,怎可就此陨落?
吴仁荻目睹我泪眼朦胧,冷哼一声:“你以为命丧黄泉?别逗了,你还早着呢!”他拍了拍我肩膀,这回手感真实,不似刚才的虚幻:“不过是暂借你魂魄一用,安心,片刻即还,让你与肉体重逢。”
“有无后患?”
“应该没有……”
“‘应该’?吴主任,你心里有数吗?若回不去,我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休得多言,带上那二人,速速跟我走。”
嗯?不止我?不错,还有孙胖子和破军,有伴同行,心稍安。但两人明明还在病床,如今何处?
我望着空荡荡的床铺,问:“吴主任,他们呢?不在床上?”
“你以为仍旧在病房?”吴仁荻目光锐利:“你们睡去,我方得‘唤’魂,此刻,我们在你梦中。”
“梦中?”我眼珠瞪大,惊疑不定:“那他们?也要入梦唤魂?”
“一并进行,探探他们梦中有何奥秘。”吴仁荻言罢,转身疾步前行。
背后墙壁悄然增设一门,踏入之际,铜锁古旧,吴主任,您持钥否?
吴仁荻置若罔闻,手起锁断,“嘎巴”一声,门开直入,我紧随其后。
门后豁然开朗,书架环抱如迷宫,书海茫茫。
中心微光闪烁,一巨人身影映入眼帘,翻书笔记,动作自然。竟是破军!铁汉也有文墨时?素识破军,肌肉犹如石雕,沙漠地下,独力推石擎,我等望尘莫及。虽知其冷静沉着,却未曾梦见其在梦中学海泛舟。
“破军,起吧。”吴仁荻轻拍其首。破军一愣,目光游移,瞬息回神,合书叹息,向吴仁荻道:“又是离魂术?”吴仁荻默然颔首。
显然,吴仁荻对破军魂魄之唤,非止一次。破军对我略一点头:“你也来了……”
“稍待片刻,人齐后再行礼节。”吴仁荻边言边步向书架边缘。我同破军紧随其后。
目睹破军泰然自若,似乎那离魂术并无杀伤力,我内心稍定,悄声探问:“大军,你梦中看书,我梦却仍沉睡,何故?”
破军淡笑回应:“你劳累过度,连梦境也困于眠。我读书时最放松,或许因吴主任驾到,心情舒畅。下一梦境,大圣如何?”
我略一思索,答:“大圣?多半又是醉生梦死。”话音未落,吴仁荻已找到门扉,轻巧解锁,大门洞开。
门内光景,让我们三人齐齐惊愕。连吴仁荻亦料未及,孙胖子的梦境如此异样。他跨入其中,审视一番,评价道:“小胖子,真是不简单啊……”
:()异事调查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