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还真不能说明白了。”
二人回到房内,高翠兰从窗洞里拿出原来放在里边的打火家什,点上烛,升起了火,也做起“杂烩汤”来。
吃罢了饭,高翠兰找到原来的那床被子,铺在一点柴草上。三人围在了一起,石佬问道:“紫茵观不是很好的吗,难道你们不想在在那儿住了?”枣花道:“那里有什么好?谁也不管谁的,我早就住够了。天天除了烧火,还能做什么?”石佬道:“谁也不管谁?那不好吗,修道讲究的就是安静自然,有个清静之处不好吗?”枣花道:“清静之处,那里也算清静之处?什么人都可以进,还有人喝酒发疯,姐姐都差一点被人欺负了。”石佬问道:“谁敢欺负翠兰?”
枣花便把司棋醉酒调戏高翠兰的那段事儿讲了出来。石佬点头道:“翠兰是有些与众不同,到哪里都有人盯住她。”枣花道:“玄一师父都说了,姐姐不是一般人。”高翠兰嗔怪道:“不是一般人,我是什么人?我要是个高人,还有人敢欺负我?”枣花也瞪着眼道:“说什么呢,这不是说你长得漂亮吗?”高翠兰道:“得了,我这么大年纪,还配得上‘漂亮’二字。枣花,别说我了,你不也被那财主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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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花嘟哝道:“那不是因为我漂亮,是因为家里穷。”高翠兰道:“穷的是家,人家盯住的是你这个人,还不懂吗?你要是长得丑些,或许没有这些事。”枣花着急道:“别再糟粕我了,我要算是漂亮,天底下就没丑人了。”石佬道:“不能看不起自己。叫我说,枣花不仅长得好、心眼好,而且不畏强势,敢作敢为,才不是个一般人哪。”高翠兰道:“咦,还是姥爷会看人。”
枣花不好意思道:“你们疼我,我心里明白。其实我就是个‘枣花’,又小又难看,一文不值。却被你们说成牡丹了。”石佬道:“枣花怎么了,别看它不上眼,说不准结出个枣儿来,又大又甜;牡丹再富贵,毕竟是个花,花开了,一时的光景,花谢了,谁还惦记它?”高翠兰道:“姥爷说得有道理。枣花,可别小看自己,人生不可能没有坎坷,说不定哪天转运了呢!”枣花道:“转运?都成出家人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高翠兰道:“话不能这么说。要说出家人,我早就是出家人了。原以为寺庙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偏偏皇上灭佛拆庙,连和尚也当不成了。谁能想得到?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再说了,武则天你知道吧?”枣花道:“女皇帝。”高翠兰道:“她也是个出家人,当过和尚的,可是谁能想到,她当了皇后还不满意,后来居然当上皇帝!”
石佬道:“有意思。”枣花道:“姐姐,越说越远了。你想跟她比呀?”高翠兰道:“不是跟她比,我说的是道理。”枣花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了,难道你有什么想法?”高翠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姥爷知道的,我是个万念俱空的人。当和尚,进道观,都是自愿的,只想避开世间烦恼,找个安静之处打发日子罢了。我是为你着想,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守一辈子。”
枣花道:“姐姐别说了。我也是想得开的人,命该如此,过一天是一天。要不是遇见你,我连个说话的也没有。现在我已经知足了,但愿咱俩永不分离!”
本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说得高翠兰浮想联翩。“永不分离”,也许是枣花的真诚心愿。对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讲,也是一种对亲情的乞求。然而,“永不分离”却又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实现的诺言。这些年来,从自己身边分离了多少亲情、友情。包括那个姓猪的也曾信誓旦旦,‘永不分离’,可是分离的比谁都早。高翠兰不敢想象,只得赶紧应付道:“永不分离、永不分离。”
石佬见枣花说的悲观,对她道:“既然紫茵观不想住,那就再找个地方,天下道观多得是。”高翠兰道:“紫茵观虽然有些乱,只要自己小心也无大碍。我是想枣花在那里终究不是个办法。”石佬道:“这事好办,等她爹身子好了,还让她回家就是了。”枣花道:“回家,我还能回家?”
高翠兰道:“躲还来不及呢。她要是能回家,还说这些话干啥?”石佬道:“怎么,还怕那个花太岁?”高翠兰道:“那个花太岁又没死,他会善罢甘休?”石佬想了想,道:“也是个麻烦事,我也不能天天去看着。这次我现了身,花太岁认得了,再去就怕不灵了。”
石佬看着高翠兰道:“既然枣花要跟你在一起,我倒是想出一个主意。”高翠兰忙问:“什么主意?”石佬道:“你会做饭,她会烧火,你们找个地方,开个饭铺,赚钱不赚钱不要紧,只要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