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支持他、扶持他,在收费、收税时给予一定的优惠,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苟老二听了这些话,心里高兴的不知道说啥好。原来这帮见自己就吹胡子瞪眼的人,如今几乎成了朋友。所以他立即决定,在洪山集最好的饭店请一场。
正筹划着请客的事,在街上看见了上次带记者来采访的宣传委员。心中想道:“这陆委员也算是乡里的领导,能请他去陪陪客,也给撑撑门面。”于是赶紧喊住陆委员,说了要请客的事。这陆委员明白苟老二的心思,想让自己帮个人场。再说他请的都是洪山集上有头有脸、有点权势的几个人,自然满口答应。
苟老二没想到他答应的这样爽快,便立即定下时间、地点。二人刚分手,陆委员又喊住了他,问道:“你既然请客,怎么不把分管工业的蔡乡长喊着?”苟老二道:“当然想请他,我有这个面子吗?他原来见了我就要封我的场子!”陆委员笑道:“你原来是非法开采,现在不是办手续了吗?办了手续他就不会再难为你了,但你还得属他管。他这个人看着咋呼老喊的,其实也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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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老二心中想想也是:每次白天他到采石场咋呼着要“封”,晚上送两条烟、一箱酒,第二天就没事了。于是对陆委员道:“我咋能会不想请,就怕请不来?”陆委员道:“这样吧,我把他给你拽来好吧?”苟老二一时激动的话也说不成句了,忙道: “那好、真是太好了。陆委员你是个仗义肯帮忙的人,有情后补, 有情后补。”陆委员说了句“不用客气”,招手而去。
第二天上午,苟老二十点多钟就来到洪山集有名的“老黑饭店”,挑个最好的房间,安排了好烟好酒好菜。乐得泡壶茶,磕着瓜子,坐在那里专等客人到来。
常言说备席容易请客难,不过这些人还算遵守时间,不到十二点,客人们就陆陆续续到来。但让苟老二没想到的是,他自以为请的是各单位的一把手,可这一把手却把班子都带来了,有的还把业务员、会记给带来了。苟老二本来算好的,请了五个单位的人,加上陆委员、蔡乡长和自己,总共八个人,宽宽绰绰的一桌。现在他儍眼了,仅仅来了两个单位的人,就把这张桌子占得满满的。客人还在不断地来,门口就有几个人等着。苟老二这下着急了,来的人不能不招待呀?赶紧找店老板,让他给添张桌子。巧的是今天有个办喜事的,房间定完了,要不是苟老二昨天讲得早,那一桌也留不住。
这不是让苟老二丢人吗?他只得求助店老板,无论如何也得腾个房间出来。这店老板也着急,哪里弄房间去?正说着哪,陆委员带着蔡乡长进来了。一听说没有房间,蔡乡长扭身就要走。幸亏陆委员拉住他,苟老二赶忙上前说明情况,请他多多原谅。蔡乡长一听说来的都是他手下的人 ,骂了一声:“妈的,成吃喝队了。”
这边店老板正要脱身,只见工商、税务的两个所长过来了,只得赶紧上前打招呼。常言说:“不怕官、就怕管。”店老板一看这两位是同苟老二一起吃饭的,更觉得为难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工商、税务的两个头头吃不上饭。常言说 “急中生智”,他抠了抠后脑勺,蓦然想出个办法来。立即对苟老二道:“不然这样,我住的那间房,叫人收拾收拾,给你们加上一桌,怎么样?”
苟老二看了看大家,说道:“只能这样了。”店老板正要去安排,工商所长把他叫住,道:“这边房间的人都到齐了吗?”店老板道:“差不多都到齐了——哎,好像这边一桌还没到。”工商所长道:“得了、得了,哪有先来后到的。我们先坐这边,你那一间留给他们吧。”店老板这时才像醒过来困一样,忙道:“对对对,行行行。”赶紧让大家到房间。
苟老二悬着的心这时才算着了地。他擦去了一头的汗,请陆委员安排了座次,喊老板拿烟上茶,然后“蹬蹬叫”跑上楼,招呼楼上这些人。
这是店老板老黑自家开的饭店,前面三间门面盖了两层小楼,后面还有小院。由于厨艺好,离乡政府又近,乡里来客都安排这里吃。可都只是记账,不肯还钱。前两年是每年年底给结一次帐,而且磨蹭几天,还得给打了个三七折,才能拿到钱。这两年乡财政更为紧张,乡政府有个新规定:只有书记、乡长签字的才管报销。店老板哪里知道,他到年底去报账时,拿的帐单上几乎没有书记、乡长签的字。这一下傻了眼,只得去找那些签字的人。这些签字的人又叫他去找书记、乡长。就这样找来找去,折腾了将近一年,也没见回头子,只不过帐单上添了些“情况属实,请给予解决”的字样。恼的他关了一段时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