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刀子扎了一样 ,又对着老婆子道:“不行,还是去报官。”
老婆子是个信神的人,忙拦住道:“慢着,我倒是听西山的亲友讲过,说这个石佬经常显灵,喜欢偷听人家说话,还肯替穷人办事。万一真是这位神仙弄得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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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太岁有些犹豫,道:“我倒是不相信,神仙会偷人家银子?”老婆子道:“神仙拿银子能算偷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想想,如果报了官,能查出来倒好,万一查不出来,他们就凭着这张纸条,往神仙身上一推,说你得罪了神仙,你有何话说?到时候银子花了,还得落个孬名声,这是失火挨板子——双晦气呀!”
花太岁睁大了眼睛,不服气道:“咦——照你这么说,白偷了?”老婆子劝道:“不是叫人查去了吗?你先消消气,别乱了方寸。常言说,‘财去人安乐’,着急有什么用?先叫他们查查看,能查出来最好,实在查不出来,不如------”
花太岁见老婆子说个半截话,着急问道:“不如什么,有屁快放呀?”老婆子道:“说出来你可别怪我?”花太岁道:“只要能出好主意,我怎么会怪你?”老婆子硬着头皮道:“常言说,‘离地三尺有神灵’,说不定你在哪儿得罪了这位神仙,不如你亲自到石佬庙去烧香磕头,许个愿,也许能消了灾!”
要是在平常,花太岁怎肯听老婆的?可现在确实乱了方寸,虽然没答应,但心里七上八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
一连两天,几个家丁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到了第三天,有一个家丁回来报:“听说枣花的爹被人接走了。”花太岁一愣,却又不耐烦地道:“我叫你去找偷银子的贼,怎么还有心思去问枣花爹的事?”那家丁道:“我觉得奇怪,枣花家穷的锅都揭不开了,哪来的马车把他给接走了?”花太岁吃了一惊,忙问道:“什么,马车把他接走了?”家丁道:“对。我就是疑惑,他家哪有钱雇马车?”
花太岁想了想,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那家丁道:“难道枣花家与这偷银子的贼有关系?”花太岁道:“不对呀,枣花爹躺床上一年多了;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老实头,怎么能与盗贼挂上钩?”
那家丁提醒道:“难道是枣花?”花太岁道:“枣花,也不对,她不是出家当姑子了吗,哪能干这挡子事?”家丁茫然道:“那?”花太岁看着他道:“你再去查个明白,是哪里的车,接他去哪儿了,一定打听清楚。”家丁点头去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太岁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他最大的心病是枣花家的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被人接走了,真是没有想到。
那个家丁很快回来,对花太岁道:“打听清楚了,他家邻居说,是枣花庙里主人施舍的钱,给枣花爹治病的,马车也是她们雇的,不知拉哪里给他治伤去了。”
花太岁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懵了,居然有人出钱给枣花爹治病,这不是诚心给自己作对吗?当着家丁的面,故意骂道:“你说这个枣花爹,可够不懂事的?虽然是给我花家盖房子受的伤,也怪不得我呀,哪个东家想让干活的人出事。出了事也不能都叫东家兜着呀?噢——那要是砸死了人,东家还得偿命不成?再说了,俺也没说不给他治伤,俺看着他家穷,只要他把女儿嫁过来,伤也有的治了,枣花福也有的享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真不识抬举,竟然睁着眼睛让女儿跑了,还跑到‘姑子庵’去,这不是朝我脸上打耳光吗,我凭什么还去给他治伤?”
咋呼一通后,见家丁不说话,又问道:“对了,那些邻居还说其他话吗?”家丁道:“没说其他话,不过,都说道观的人真好,不仅收留了枣花,还花钱给她爹治病。”花太岁恼羞成怒:“好,那就叫他们也砸伤,都找道观的人治去!”家丁哪里还敢吭声。
花太岁转身回到屋内,见老婆子正在香案前烧香磕头。他怒气未消,骂道:“你这个不孵蛋的鸡,天天指望着佛祖帮你生儿育女,可现在皇帝都不信佛了,庙都拆了,你还在那里拜?”
老婆子虔诚地磕完头,道:“我拜的不是佛,是石佬神仙。”提起石佬神仙,花太岁无言可对,心也虚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使他惊魂不安。家丁们不但没找到一点窃贼的线索,而且又出了枣花家一挡子事,就好像老天爷在专门对付自己一样。他恼归恼,怒归怒,但是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怎么也得面对现实。且不说枣花家的事,就家中被盗一案,难道真的是那个石佬显灵?自己只懂得弱肉强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天地良心,更不相信鬼神,可家丁们这样说,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