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骗他?”刚才赢钱的疤瘌脸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瞪着眼对高翠兰道:“来牌还有输有赢呢,在这里,不要多管闲事!”
高翠兰看他那付凶像,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吓得不敢吭声了。那小男孩似乎也明白了,道:“不猜了。”变戏法的又故意让小男孩看见,装作把玻璃球放在一个碗下,道:“猜不猜随你。不猜你得给我三块钱;要是猜呢,说不定我得给你钱哪?”小男孩终究挡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还是猜了有。弯腰掀开了那个碗,可是令他失望,碗下面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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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他姐姐喊他:“明子,明子,上车了!”他拔腿要跑,被变戏法的人上前一把抓住,道:“跑,输了钱还想跑?”小男孩这才知道不是闹着玩的,吓得哭了起来。喊道:“姐,快来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问道:“明子,怎么了这是?”小男孩道:“他们问我要钱。”
那个疤瘌脸对女孩道:“他‘猜有无’输了八块钱,想跑,被抓住了。”
那女孩听了,气的指着弟弟道:“输了八块钱?你这么大胆,竟敢赌钱!”变戏法的道:“这里的人都看着哪,我不让他猜,他自己非要猜。”那女孩更气了,打了弟弟一巴掌,问道:“你有钱吗?”小男孩哭着道:“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疤瘌脸道:“也别打他了,你就赶快把钱还了吧,你们走路!”
那女孩也哭了,道:“哪有那么多钱?俺们是去走亲戚的,大姨病重了,娘叫俺们去看她。回来时买了车票总共还剩八块钱,刚才他非要吃饭,又花了三快钱,真的没有钱了。”疤瘌脸问道:“你就还有五块钱?”那女孩道:“俺就不回家了吗?到齐安转车还得买车票呢!”
变戏法的黑着脸道:“那我不管,是他说你有钱,非要猜的。别说我逼你,我也不能光喝西北风呀?”疤瘌脸道:“我就不信,你们去看大姨,她会不给你钱?”女孩道:“大姨家没有钱,我们还给她送去二十块钱呢!”变戏法的道:“看来还是你们家有钱,那就快掏吧,不然,就走不掉了!”
那女孩回头看她们坐的那辆车按着喇叭,知道快要开了,抱着弟弟哭成一团,道:“钱要是给你了,俺就回不到家了。你就放俺走吧?”
高翠兰被她们哭得心都要碎了,实在忍不住,上前拉住那女孩道:“你们快走,车要开了。”疤瘌脸挡住去路,问高翠兰:“哎——上哪去,想管闲事是不是?”高翠兰道:“什么叫管闲事,钱、我给行了吧。难为小孩子也算本事?”说着,掏出八块钱扔在了地摊上。那女孩挺懂事,见高翠兰给了钱,便拽着弟弟给她磕头,高翠兰忙把她们拉起来走了。
那个疤瘌脸捡起钱,却恬不知耻的对围观的人道:“看见了吧?别弄错了,我们可不是难为小孩。这就叫打马给骡子看,是逼那些有钱的人掏钱。咳——挣钱难哪!”
高翠兰送走两个孩子,来到自己乘坐的那辆车前。这时,售票员已经打开车门,大家陆续上了车。
车上有些闷热,可等了好长时间,不见驾驶员的影子。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有人道:“他可得吃好喝好?他把咱们拉到这里,饭店能白着他,还不得好好招待?”有人道:“招待他咱没意见,可饭店也不能这么宰人呀?简直就是黑店。怎么就没人管没人问呢?”有人道:“谁问?当官的又不坐公共汽车,怎么会管这些事情。”还有人道:“原来不准做生意,也没人敢吭声;现在改革开放,叫大家去致富,有的人就不论套了,光挣昧良心的钱。”
正议论着,只见驾驶员从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出来一个人给他打招呼。驾驶员上了车,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问售票员:“人到齐了吧?”售票员点了点头,他这才把车开了出来。
汽车终于开进了齐安车站,乘客刚走到出站口,便被一群人围了上来,有拉着叫吃饭的,也有叫住店的。高翠兰赶紧挣脱了“包围”,走进了售票厅,她要看到齐兴县还有没有车。
看了墙上的发车时间和车票价格,到齐兴下午的班车是一点半的。问了旁边的人,告诉她已经快两点了。
这次想要到齐兴县去找“猪老大”,从鹤鸣山上车的时候就有些犹豫,现在更拿不定主意了。犹豫的是,刚刚看到报纸,仅凭他那“老婆叫高翠兰”的一句话,就跑去找那个“猪老大”,也有些太冒失了;现在拿不定主意,是因为去齐兴还要在这里等一夜,即便到了齐兴县,还要再去洪山乡,到了洪山乡,还要去找什么采石场。能不能找得到暂且不说,今天这一趟车做的也使她